此前,当收到寒夜的传音后,褚清河本不愿来此。
一来,他闲云野鹤惯了,从未想为自己找徒儿;二来,他还欠着某人的大恩,必要的时候必定会付出生命,不想找徒儿来生出多余的情谊。
人啊,最怕的就是这些割舍不下的情谊。
若自己大限来临的那一天,必定会心有留恋。
而对自己生出情谊的人,也会悲疼万分,何苦来哉啊!
就在他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飞船已经驶到了时空乱流的外围,猛烈的罡风将他脸上的肉刮的生疼,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身上的蓝袍,也被割成了布条。
夜思月和叶轻尘也同样不好过,半边身子都满是伤口,猩红的鲜血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染湿了衣裳,像极了开在黄泉的彼岸花,妖异而又令人莫名的心疼。
夜思月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口询问:“师傅,为何不在发现这时空乱流的时候,将飞船停落下去?”
“丫头,这时空乱流下方可是坠魔崖,就算咱们掉下去后不被摔死,也是被那里的魔物所伤,这还是轻的。”褚清河加大了灵力的输出,想要护住身后那两个人,让他们身上的伤轻一些,再轻一些。
“情况严重是什么后果。”夜思月随口问了一句。
褚清河额头上已经聚集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说气话来也有些微喘:“重则,失去一身修为,堕入魔道,沦为过街老鼠。”
夜思月越听越纳闷,不禁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我曾掉入过坠魔崖,你所说的这些我怎么从未遇见啊?”
“什么?”褚清河尖叫着回头瞥了她一眼,惊愕道:“你曾掉入过坠魔崖?!”
“是啊,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废人。”想起自己重生时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夜思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
褚清河想捋胡须,却发现自己这个时候腾不开手,只好点头道:“幸亏你是个废人,不然这会儿你不是葬身魔兽腹中,便是已经成为一个女魔头了。”
没想到夜思月却勾唇一笑,没皮没脸的说了一句:“有些时候,做一个女魔头,也未尝不是一见好事。最起码,在有些时候可以无所顾忌,做出一些没脸没皮的事情来,也只会被传为佳话,绝不会沦为他人笑柄!”
“你到是活得通透,哈哈哈……”褚清河仰天长笑,没有看见不远处有一缕罡风,正朝他的胸口袭来。
一直在注意时空乱流的叶轻尘,恰好发现了这危险的一幕,当下不管不顾的冲到褚清河前面,大叫一声:“师傅,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罡风扎进了他的胸口。
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猩红的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他强行咽下即将破口而出的腥甜,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身后的两人一眼:“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你俩能不能上点心?不要在说那么多废话了!”
褚清河尴尬一笑,说了声抱歉。
夜思月也囧囧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敢在胡来了。
三人专心对战时空乱流,可随着时间的推进,吹过来的罡风越来越猛烈,又在他们身上增添了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
褚清河渐渐倍感无力,体内的灵力已有枯竭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