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丙在空中盘旋两圈后,落到了她的胳膊上。
元宝询问望向宴清黎,神情有些呆怔,竟真是他们镖局的鹰。
“是飞鹰丙。”宴清黎解释道,“它帮忙送了东西后,阴差阳错下,跟在了我身边,现下正好跟着元宝姑娘回家。”
她抬手摸了摸飞鹰丙的脑袋,“今天辛苦你啦。”
飞鹰丙张开翅膀,挺起胸膛,“啁——”
元宝目瞪口呆,直到宴清黎带着张嬷嬷进到马车中,她才回神。
东西是送给那位大人的,飞鹰丙应是跟着那位大人,现在却是跟在宴姑娘身边,还听话的不像样!
他们果然关系匪浅吧!
“怎么回事?”其他几名镖师好奇上前来,方才的情况他们也注意到了。
元宝咬唇,克制住心中渐起的激动,“就如咱们看到的,具体是什么情况,约莫得去问那位大人了。”
“唉,若是飞鹰会说话便好了。”
有人凑到元宝身边,压低声音,“小元宝,今日这一趟不用你做什么,跟那位贵人好好聊聊,指不定以后得称一句夫人。”
“用你说。”元宝斜他一眼,他以为她为何坚持要跟来。
等了一刻钟左右,何姑娘没有来。
几位镖师商量一番后,决定动身。
马车咕噜噜动起来,宴清黎抱着点玉,打开车窗。
街市往后退,热闹声在远去,她轻叹一声,“终于要回西郊了。”
张嬷嬷靠在车厢上,面上露出倦意和怀念,“是啊,这京城虽好,终是不如西郊熟悉。”
“嬷嬷,您睡一会儿吧,今日一早确实折腾您了。”
“小姐莫要担心,老奴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老奴只是担忧,夫人知道咱们离开了……会不会很生气?”
宴清黎沉默片刻,“我留了信的,要说的话都在信中写明了,应是无事。便是生气,应不会气很久吧。”
她还把罚抄的家规也都拿出来了,都超过百遍了。
张嬷嬷看出她心底的茫然,抬手拍了拍她的手,“小姐莫担心,实在不行,等回了西郊,跟老夫人撒个娇,让老夫人出面写封信。”
宴清黎不想让嬷嬷为自己担心,调皮扬唇,顺势接下,“我也是这般想的。”
其实祖母年事已高,她也不想祖母为她忧心,不打算拿此事麻烦祖母。
她承认今日行事鲁莽了些,日后母亲要责骂,她都愿意承下。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嬷嬷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宴清黎没有丝毫困意,听着外面的镖师说已出了京城,她把车窗合上,带上帏帽,抱着点玉,同元宝一起坐在车厢前。
“我们吵到您了?”元宝问。
宴清黎摇头,“并未,只是我从未好好看过从京城到西郊的一路,便想出来看一看。”
“哈哈。”元宝笑起来,一手熟练甩着马鞭,指着前方,“姑娘你看,过了前面的小土坡,就是官道。到了官道上,咱们就直管往前赶车,若是晚上不休息,一天半夜就到了……”
“啁——”
空中的飞鹰丙突然下落。
为首的镖师举起一只握紧的拳头,“前方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