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整理草地的人抬起头来,露出了脸上的疤痕,好像是烧伤,有些警惕的打量他:“这里是禁地,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就是先帝的儿子?”周彧走近了些。
那人吓得连连后退,伸手指着他:“你别过来,我们在这,是陛下允许的。
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具备野心,你伤害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周彧淡淡道:“我是晋阳王的嫡子,我叫周彧。”
那人闻言,站起身来,走进了瞧他:“你说什么?
你是周彧?
小王爷?”
“你认得我?”周彧诧异。
那人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将门从里头上闩,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周彧也不曾催他,看这人的举动,应当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那人走过来,却没有同他说,而是去摇了摇靠在廊下睡觉的那人:“主子,您快起来。”
“别烦。”睡觉的那人似乎正睡的好处,一把推开他的手。
周彧听这称呼,心中觉得不对。
主子?
这两个人不是兄弟吗?
“您兄长来了,快起来吧,主子!”那个一瘸一拐的人又继续开口。
周彧闻言,更为惊讶。
怎么说睡觉的那人兄长来了?
难道是说他?
饶是他见多识广,心也忍不住砰砰跳起来,或许,他真的能从这里查出自己的身世。
“什么?兄长?”
那人一把拿掉脸上的帽子,抬头看叫他的人。
身有残疾之人对着周彧指了指:“主子您瞧,这是晋阳王府的小王爷,我不就是您的兄长吗?”
周彧听这话又糊涂了。
难道,睡觉的这人是父王亲生的儿子?
“小王爷?”那人盯着周彧看了一会儿,忽然从地上一下蹦起来,跑过去抱着周彧哭起来:“兄长,兄长,你可算来寻我了……”
“你是?”周彧皱着眉头。
他压根不认得眼前这人。
“兄长,你不认得我了?”那人哭了一阵子,见周彧一点都不激动,不由擦了把眼泪看他:“我是周冠啊!”
周彧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父王说,我幼时曾遭过难,后来就忘记了从前的一切。”
周冠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看到我一点都不激动。
那之前的事情,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周彧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记。”
周冠叹了口气:“我们兄弟,怎么这么命苦?”
“他是谁?”周彧指了指另外一个人。
“他是我的侍卫。”周冠回头看了一眼:“他一直假扮你,我们也算是在保护你。
要不然,那个该死的弑兄篡位的东西一定会追杀你的。”
“你是说,陛下?”周彧心中有了猜测。
但总觉得不敢置信。
“什么陛下?他就是个乱臣贼子。”周冠气愤的骂了一句:“皇兄你都忘了,你我是兄弟,咱们是先皇的孩子啊。”
“到底怎么回事?”周彧不了解眼前的人。
但他总觉得,这人不会害他,说的应当都是真的。
“当初,周长林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杀了咱们父皇,谋夺江山。”周冠言辞有些激烈地道:“可父皇不在了,我们兄弟姐妹却还在。
他想了主意,放了一把火,这样怎么困在屋子里想烧死。
只有你我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你是因为你母妃和晋阳王有交情,当时失火的时候,晋阳王正好从边关回来,冒死进来救你母妃。
但你母妃不想走,只求他将你救出去。
我死里逃生之后,听说周长林对你还是穷追不舍。
我这侍卫正好就我烧伤了脸,我就让他假装是你。
周长林还试探了好几次,幸好他时时跟着我,对你我之间的事很了解,没有露馅儿。
后来,晋阳王给我传信,叫我好生活着,说你在他那里很好。
我还以为他把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我曾远远的看过你一次。
你跟着他,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你,我就放心了,绝口不提,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