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玉气的往前冲了一步,抬起手来便要打她:“你知道你不到的东西,没有人教育你,我帮你娘……”
“啪!”
周金玉话还没说完,脸上忽然重重的挨了一下。
她捂着脸愣愣的看向对面。
原来是赵嫤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戒尺,重重的扇在了她脸上。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周金玉张嘴一下哭了出来,不同于以往委委屈屈的哭,这一下,她是放声大哭,甚至看着好像疼得受不住了似的,坐在了地上。
“聒噪!”赵嫤呵斥:“闭嘴。”
“你敢打我?”周金玉反应过来,也不捧着脸了,从地上窜起来,抬手就要回去。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在别人跟前吃过亏,娘总是处处维护她,父亲虽然不大过问,但父亲的嫡女就她一个,也还是疼爱的。
至于哥哥,虽然性子冷漠了些,但该护的还是会护住她。
所以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别人手里吃过亏,可是在赵嫤手里,她吃亏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她早被赵嫤气的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的朝着赵嫤就扑了过去。
“闪开!”聆风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我们小王妃怀着孩子呢,你赔得起吗!”
“啪!”
与此同时,又是重重的一戒尺,扇在了周金玉另一侧脸上。
周金玉被彻底打懵了,两手捂着脸,呆呆的看着赵嫤。
“你看什么?”赵嫤将手中的戒戒尺丢到一边:“今日这两下,是警告。下次再对我动手,别怪我出手心狠手辣。
还有,周彧不是你能肖想的,别说你对我是这种态度了,你就算是跪下来求我,只想做一个卑微的同房丫头,我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没有我点头,任你说破天去,你哥也不可能跟你扯上分毫关系。
行了,你可以走了,去找你母亲告状,让她来找我。”
周金玉听了这话,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小王妃,这个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惜雨胆子小,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不重,我使上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多重的力道,不必担心。”赵嫤不以为意。
说起这个她倒觉得有意思,面上见了笑意。
“对啊。”聆风赞同的点头:“说起伤,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可以说是行家。
周金玉那张脸,应当会红肿个四五日,但是没伤到骨头,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们都别担心了。”
对于这方面,聆风说第二在场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听到聆风这么说,也就没人担心了。
“小王妃,等一会儿周袁氏来了,咱们是不是要拦住她?”惜雨说着话,便伸手护在赵嫤跟前。
赵嫤笑起来:“你担心什么,周袁氏不敢对我动手的。”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周彧的孩子,周袁氏就算是不怕她,骨子里也害怕周彧怕到了极点。怎么敢对她动手?
“还是要防这些,那周小姐就像是周袁氏心头上的肉一般,万一周袁氏看到周小姐脸上的事儿,一时失了心智,做出点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也不一定。”惜雨劝道:“小王妃还是小心些吧。”
“说的有道理。”赵嫤点点头:“聆风,等会儿你就在旁边提防着,他们若是有所异动,立刻替我拦下。”
她小时候被人打够了,不想再跟人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再继续挨打。
而且,她这人惜命得很,绝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受伤的机会,再说她身子骨还不好,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万一冲撞了可就不划算了。
“小王妃放心。”聆风拱手,笑着答应了。
周金玉很快便去而复返了,周袁氏拿着几个煮熟的鸡蛋,跟了进来。
“娘。”赵嫤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闲闲地道:“请娘恕罪,我身上重了,实在没有力气起身行礼。”
周金玉才来找了一通她的麻烦,现在周袁氏又来,她就算是个泥人捏的,也有几分脾性。更何况今日她是故意找事的,就是为了将这对母女引过来,又怎么可能对着周袁氏行什么礼呢?
“没关系。”周袁氏很是大度的开口:“你怀着孩子,身上重,不行礼也罢,我不计较这些。
只是,你妹妹刚才到这里来玩,你因为什么缘故打了他两戒尺,把她脸都打得,又红又肿的。
我知道她有时候没记性,还会往你这边来,但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你怎么对她下那样的狠手?”
“怎么?妹妹回去只说了我打她,却没有说是因为什么缘故吗?”赵嫤偏头望着她:“咱们也是不问事情的缘由,就过来问我的?
晋阳王府里头人手可不少,娘也是当家主母,这家里头并没有人跟你争权夺利,我也无心于此。我以为,娘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遇到事情一定会公平对待的。
却不想,事情与娘自己的孩子有关系,娘便乱了分寸了,实在是叫我有些失望。”
她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周袁氏一眼,那眼神里,有笑意,但得意更甚。
周袁氏转过脸,假意没听懂她的话:“我来这一趟也没有因为旁的事,我就是来问一问具体的情形,我怕你妹妹不跟我说实话。
你妹妹要是有什么做得对不住的地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娘放心吧。”赵嫤笑着点了点头,话却模棱两可的。
周袁氏那她也没法子,剥了鸡蛋给周金玉敷脸,谁知道却叫周金玉一把拍开,抬腿朝外跑了过去。
“玉儿!”周袁氏吃了一惊,连忙往外跑。
谁知,却遇到晋阳王站在院门口。
这里是儿子和儿媳妇儿的院子,他不好进来,但约了是这个时辰,他又必须过来。
所以便用了个折中的法子,守在院子门口,反正周袁氏和周金玉离开,会经过这里,到时候他将人揽下来就可以了。
很快,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晋阳王回头,就见周金玉双颊通红,哭的梨花带雨的,别提多可怜了。
“爹,爹……”周金玉跑上前去,一头扑进他怀中,委屈的大哭:“赵嫤打我,她打我了!父亲快叫哥哥回来,给赵嫤一封休书,把那个女人从咱们家赶走,再也别让她回来了……爹你看看,她把我的脸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越说越生气,最后窝在晋阳王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今天不管怎么说,一定要让父王为她报仇。
“给为父看看?”晋阳王凑过去看。
周金玉便仰着小脸给他看。
周袁氏已经到了他们父女两人身旁,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她等着周金玉哭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开道:“王爷,我知道元晟他在乎赵嫤,可也不能因为他在意赵嫤,就由着赵嫤在咱们府上胡闹啊?
玉儿可是咱们唯一的嫡出女儿,她从小身子弱你是知道的,我把他养大,费了多少心血,怎么能舍得给打?”
晋阳王沉默了片刻,没有开口说话。
说实在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进去责备赵嫤。周袁氏那样溺爱周金玉,将个周金玉惯的不像样子了。再加上他和周彧身份都高,在朝堂上备受推崇。连带着周金玉也沾光,变成了那些贵妇人和姑娘们争相结交的对象。
那些人只会捧着周金玉说话,从来不会叫她有半分的不舒心,所以周金玉才会养成如今这种不管不顾的性子。
晋阳王觉得,周金玉不争气,赵嫤教训教训她,给她长点记性也好。
但想到之前说好的事,晋阳王也猜测到不能再拖了,再晚就不合适了。
“你是在什么地方被打的?是你嫂嫂亲自动的手?”晋阳王沉着脸色问周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