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帝国开平二年908。
韦扶风在长沙府温馨过年,正月十六启程回归江宁。
年关,扬州军府。
杨渥获得限制的自由,离开书房与亲人团聚,接见前来拜年的各地使者。
扬州城内的官眷,例行的去往军府后宅,给史夫人拜年。
杨氏一家渡过平淡年关,表面上还是扬州之主。
正月十八,关在书房的杨渥,懒散的望着屋顶发呆。
忽而,房门突兀打开,纪祥带着八个属下走进来。
杨渥猛的起身站立,不安的问道:“你们怎么进来了?”
纪祥回答:“奉命来杀你。”
杨渥脸色大变,恐惧的脱口道:“你何不投效我,我给你刺史,你的属下我都给予将官。”
纪祥听了不为所动,跟随的八个属下为之心动,望着纪祥。
他们不情愿杀大王,风险大,回报无。
纪祥冷笑道:“你们觉得这个蠢货,事后能认账吗?”
军士们顿时冷脸,杨渥的所作所为,不值得相信赌博。
“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外面的淮南军不会饶过你们。”杨渥惊恐大喊。
纪祥摆手,军士们扑过去。
杨渥惊恐走逃,遭到军士们抓扯手臂双腿,控制的不得挣脱。
纪祥手里多了一根绳子,走过来缠上杨渥脖子,冷道:“我给大王留个全尸。”
“纪祥,不要杀我,我真的给你刺史官位,我让你任职寿州刺史,统帅淮河军力。”杨渥恐惧求饶。
纪祥冷道:“真没诚意,你许诺任职扬州的官,我还能信几分,好走。”
杨渥忙不迭说道:“我让你做扬州刺史,啊,.....。”
纪祥亲手勒死杨渥,吩咐放置榻上,一行人离开书房关上,继续看守。
直至厨房来人送饭,进入喊不起榻上的杨渥。
军士们进来假装检查,然后急匆匆喊来大夫。
大夫的结论,大王喝酒过度死亡。
扬州军府发布大王病亡,召集将官参加大王丧事。
扬州城的内外文武官员,不能不来吊唁发丧。
朱瑾一直置身事外,得了通知不得不去往扬州军府。
扬州军府,挂着灵幡,府内外甲士林立,杀气腾腾。
朱瑾看见数十米外,站着一群百十将士。
府门守卫告知,只能朱瑾一人进去。
朱瑾吩咐四个亲卫留在府外。
军府内,数十文武官员,聚集在灵堂外的空地。
大多数人面无表情,少数人流露忐忑不安。
张颢背对灵堂,站在门阶上,大声说道:“大王病亡,节度使府应当由谁主持?”
数十文武官员面面相觑,有的望向官位的高的人物,其中就有朱瑾。
朱瑾眼观鼻的面无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他是外来军将,缺乏成为淮南节度使的资格。
张颢又大声问道:“大王病亡,节度使府应当由谁主持?”
数十文武官员,一个个的沉默不语。
有的暗骂张颢蠢货,你想掌管淮南军,事先找好捧场的。
没人表态,张颢恼羞,拔刀在手,怒道:“大王病亡,节度使府应当由谁主持?”
数十文武一看,张颢要发飙,互相扭头观望,希望有人出头。
忽而,判官严可求走出去,止步恭敬作揖:“大人息怒,大人功勋卓著,有资格掌管扬州军府,只是大人不宜操之过急。”
张颢瞪眼道:“本军有资格,说什么操之过急。”
严可求说道:“大人成为淮南节度使,扬州之外不服者众,一旦联合杀来扬州,大人独木难支。”
张颢愤怒盯着严可求,大有一刀劈出的架势。
严可求后退一步,弯腰卑微道:“大人应当立幼主辅佐,方能避免淮南军内战。”
张颢皱眉,还立杨行密的儿子,那他杀了杨渥,相当于做了无用功。
严可求转身,说道:“诸位,我们拥立大王的兄弟,支持张颢大人辅佐掌判扬州军府事。”
数十官员,立刻出现十几个响应,继而几乎所有人附和点头。
朱瑾随大流点头,没必要引来张颢的杀机。
张颢顿时被动,心理上觉得严可求说的占理,不能发生淮南军内战。
张颢答应了。
严可求恭敬道:“请大人示下,属下去问史夫人,那一位继位。”
张颢摆手道:“你去问来,别忘了本军的辅佐掌判军府事。”
严可求离开去往后宅,后背发寒的虚脱感,真是玩命一遭。
徐温与严可求,都没想到张颢,会在丧事提出成为淮南节度使,简直是不知几斤几两的蠢货。
严可求不能任由张颢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