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安下台，其他教授也纷纷上台做完演讲后，会议就这样落幕，举办方主持致谢，然后散场。

慢慢的，所有人都走光了，保洁阿姨们开始进入到空位子走道上做清洁，海清大学所有人仍旧坐在席位上，眼眉低垂。

“廖教授，对不起，没能早点站出来停止这种行为。”

终于，有学生站了起来，主动向廖青书开口。

他早就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但是其他师兄弟都没人反驳，为了学校审核的排名，一直强迫自己加入，现在都被揭露，也是一个好的时机该站出来指正了。

“师兄说得对，教授你骂我们吧，没有早点站出来是我们的错。”

队伍里不止他一个人保持理性，越来越多的学生也站了出来。

他们虽然嘴上很勇敢，但都低头闭眼，站在廖青书的身前，等待着他的臭骂。

可等来的确实廖青书的拍肩，廖青书缓缓起身，把手放在他们这些学生的身上，最后将他们环抱。

最后副教授和其他人也感同身受，全都环抱了上来。

“你们都是好孩子，是我不对。”

廖教授的鼻子有些酸了，埋着头，同学们更是早就闭眼了眼，眼角是晶莹。

曾几何时，廖青书刚选择踏上学术道路的时候，是多么的刚正不阿，自食其力，艰苦奋斗，到现在近二十多个年头，才发觉自己内心已经被名利腐蚀得不成样子，变成了妖魔而不自知。

“我们以后还是凭自己的实力吧，虽然可能达不上原来的排名，但心里踏实。”

“嗯。”

星期一早上六点半，江海大学材料大楼，二楼，201实验室。

周六的会议过后，又休息了一天，今天又到了工作日。

王安早早的起床，下了居民楼，去到街边早餐店过早后，就到了实验室里，和往常一样从仓库里整理出今天要用到的仪器，然后将烧杯试剂管一个个擦干净，工位上的文件摆放整齐，等待着学生们的到来。

干了十来分钟，就快要整理完成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铃声和震动，是电话来了。

拿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显示有区号，是中部地区的一个省份。

王安仔细在记忆里搜寻，到底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在那个省份还有着什么可以联系的朋友，但屏幕上也没有“骚扰电话”的提示，犹豫片刻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是？”

王安把手机贴近自己的耳边。

“王安！”

那边一个大喊，差点没给王安耳朵震聋。

还没待王安回话，那边那热情的声音就又响起了。

“我是丁正辉，老丁啊！王安，终于找到你的联系方式了。”

“哦，丁正辉，207的室友。”

“别这么冷淡嘛，老安，我们以前可是穿同一条裤子好兄弟啊。”

“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因为一个网站的事，ip也在江海市，突然想到你了，费劲千辛万苦就想找你叙叙旧，嘿嘿。”

聊天持续到七点左右，李云杰的脚步声出现在二楼楼梯间转角，王安想着继续聊天也没什么营养，而且影响在徒弟面前的形象，就主动给他挂了。

再打来也是不接，七八次后那边就放弃了。

同一时间，华工大学，材料学院重点实验室内教授室，

丁正辉从实木办公桌前的真皮老板椅上坐起身，斥骂一声王安的无情，脸上却仍是叙旧的余韵。

“塔、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