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尚且不算,他更从斥候回报中得知,小南辰王周生辰与凤阳王萧宴,正在分道奔回来攻。
新仇旧恨一起作用在金荣的心头,促使他爆发出所有的野性。索性就豁了出去,他一边分兵抵挡高玉超,一边重新征集太原郡的所有兵马,凶勐地向中州发动勐攻。
南边的周生辰与萧宴,的确已经大致安定了江南,正在挥师返回。
他们原本分路追击四处逃窜的萧煦等兵将,终于将其围在了桂阳郡郴州县境内。
萧煦被困在山谷中,环顾四面的王军旗帜,只得连声哀叹。旁边的将领只得咬牙请命道:“就请陛下率兵向南面继续突围,末将在后面抵挡!”
不禁长叹一声,萧煦落泪说道:“朕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此处又有‘沉’意。更不忍再见到诸位奋命拼杀,不如就把朕绑缚起来送给小南辰王等人,也算是保住了更多人的性命。”
萧煦说的感慨,众人也的确被他一向关怀恩宠过。此时听他言语,众人一起落泪。
无论怎么说,他们再想要冲出现在的包围圈,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接连数月的征战,此时已是年后的天气,夜里仍是寒冷。夜间的萧煦等兵将,只能带着惊恐的心情,带着瑟缩的身体,期待朝阳与希望的到来。
外围的大帐内,周生辰与萧宴正沉默地坐在篝火边。萧宴的心情当然很复杂,更是额头、拳头上,都是青筋暴露。
以他的观点,萧煦再是亲族,再是曾经对江南有很好的治理、对百姓人等温和,终究是杀死他父亲,凌辱他母亲的恶人。
可萧宴却也知道,若从天下大计的角度看去,杀死萧煦现在已是极为容易,但要迅速安抚住疆域广阔的江南地区,却是颇不容易的事。毕竟萧煦一直施以仁政,江南的士庶百姓很是仰仗,并对他怀有恩情。
周生辰劝说之后,只让他自己考虑,萧宴所以纠结不语。
沉默许久,周生辰再说道:“凤阳王且听本王再说一句。”萧宴立刻拱手回道:“在下怎么敢阻碍我王言语。”
周生辰点点头,缓缓地说道:“生擒萧煦,命其当众谢罪,昭示江南;再放逐他于交趾,令其终生不婚而不得子嗣。原有子嗣尽皆更名遣去江北,不得跟从于他……”
听他说着,萧宴的泪水长流,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周生辰把手按在他的肩上,再安慰着说道:“他是你的叔叔。”
他的话音才落,萧宴当即心情复杂得大哭失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宴虽然知道萧煦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但其中缘故并不知情。可是无论是兄弟相争,甚或是萧煦迫不得已,萧宴此时也不想再去细究,更不想知道皇族之间的血腥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