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樵年焦急的声音,回荡在公堂上下。
从今往后陈樵年再回过首来,恐怕会格外感谢这次呐喊的声音。
因为这个举动让他抓住了最后解释的机会,也间接性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以衙门的繁忙程度,如果今日他认了罪,被押入了大牢之中,那恐怕就再也没有喊冤的机会了。
果不其然,青袍老县令在听到陈樵年的喊停后,也是狐疑的将手悬在空中,没有最终扔下那枚决定其生死的令箭。
这一切,倒也不是陈樵年具备什么震慑人心的能力,而是他上任多年,秉承的是一直是绝不轻判哪怕一桩冤案的原则。
既然堂下的人喊冤,那他就给足机会,让涉事者把所有的情况都一一讲出,最后再下定论。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以这样的严格信条,来担任会京县令的。
“黄大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老朽都会给你机会。”
佝偻苍老的身影收回了令箭,盯着躺下的陈樵年,缓缓问道。
四周的人也都紧紧盯着这只黄狗小妖,生怕他搞出什么幺蛾子,防患于未然,这是差役们遵行的工作准则。
陈樵年目色坚毅,透露出那股独属于穿越者的硬气,抬起头来说道:
“县令大人,我没有证据来为自己开脱,我只有一句话,以证明我的清白!”
青袍老县令疑惑道:“你要说的是什么?”
不仅是这老家伙,就连旁边站立看审的捕快们,也都不动声色的面面相觑着,黄大柴杀人的证据早已充分,这小子还有什么证据可以为自己开脱?
难道只是想要拖延时间吗?
这个想法,在所有官吏和捕快心中绽放,陈樵年想要垂死挣扎倒也能理解,但他们确实不知道这种已经板上钉钉的犯罪事实,还能如何去反驳。
陈樵年这才冷冷开口道:“如果我就是杀人凶手,那我还回来干吗?今天我大摇大摆的从县城东大门进来,还将自身身份镀条递给了守城的官差,这一点相信上百个百姓都看到了,我真杀了人,哪怕敢回来,但会那么蠢吗?”
掷地有声的论证从陈樵年口中说出,这一刻他万分的自信,透过目中流露而出的真实情感,无形之中有一股子正气。
这让公堂上下的人都看在了眼中,不由的思忖起来。
这黄大柴所说不仅能仔细推敲,而且身上这无形之中信誓旦旦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心虚的人说出来的。
这一点对于他人来说,或许没法分辨,但他们每年都要与成千上万个罪犯交集,其中不乏偷烧抢掠的恶徒,可没有那个能与黄大柴一样从容。
这让他们冒出了一丝“此事另有隐情”的推断。
官吏们尚且能想到这一层,青袍老县令自然也可以。
老人的心中暗暗思量着,陈樵年说得没错,如果他真杀了人,那回来的时候就不可能如此大摇大摆,而是偷偷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