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这妇人的脸色极差,感觉命不久矣。
“你弟弟难道是时运?”
妇人点点头。她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一个外人,我本不该和你说太多的。不过我弟弟他,实在有些固执。我和他解释过多少次了,他就是不听。现在我病了,没办法阻拦他了……”
妇人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安宁听不懂她想说什么。她双手握住妇人的手,满脸真诚:“阿婶,我是不会给你放血的。你身体太虚弱了,再继续放血可能会死的。”
“不会的,我是生病了,放了病血就会好的。”妇人执着地摇了摇头,把手从安宁手中抽了出来。
安宁见妇人不配合,她只好把小刀拿过来,握在手里。
“我不知道时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安宁掀开衣袖,拿着小刀在自己手臂上用力划了一下,血液立刻流了出来,她将受伤的手放到小碗的正上方,血液便从她的伤口滴落在碗里。
她咬着牙忍着痛,将小刀放到一边,用手挤着伤口,让它可以一直流出血液。
妇人满脸震惊,望着放自己血的安宁,声音有些发抖:“你……何必如此!我们素不相识,我只是为治病,你这样做对我们两都没有任何好处!”
“当然有好处!”安宁看着碗里半碗血液,继续挤着伤口,“我这样可以救你的命!我年轻,这么点血不算什么的!”
妇人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安宁的手臂拉了过来,可她实在太虚弱,握的一点也不紧,安宁轻轻一抽,就把手抽了出来。
见安宁又要继续放血,她一直温柔的声音竟然变得严厉:“够了!”
安宁没有听她的,又对着小碗挤着伤口。
“血够了。我平常放的血还没这么多。”
妇人软和下来,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不再看安宁。
安宁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便端着碗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妇人正面对墙壁,眼泪盈眶。
安宁端着血出来后,也不知道该把血给谁,犹豫了一下,便下了楼,来到院子最角落的一个水井边。
将碗放在旁边,她卷起袖子,开始洗衣服。
今晚的月光很亮,省了去寻找灯的功夫。以前都是小柔洗衣服,也不知道这古代没有洗衣粉,都用什么洗的衣服。
她找了一下附近也没有发现什么能用来洗衣服的东西,于是就直接用手搓了起来。
十几个人的衣服堆满了好几个大盆,她洗完一盆衣服,刚刚站起身,想去水井边打水的时候,突然背上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转过头一看,是昨天晚上审讯房的那两位。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根长鞭,又往她身上抽了下来。
安宁咬了咬嘴唇,没有再叫出声,她无视了这两个人,走到水井边,把水桶放了下去。
又一鞭子抽了下来,抽的她整个人往前倾了一下,差点掉进水井里。
她还是没有理他们,自顾自把水桶提了上来。
她继续着洗衣服的工作,旁边的鞭子一下未停。一个人打,另一个人在旁边配着音,两人哈哈大笑。
眼眶里含着泪,她愣是一下都没叫出声,只是机械式地洗着衣服。
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
正兴望着角落里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