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吩咐道,“家里丫鬟、仆役、厨娘、车夫都有过年利是,也有年货奖励,对了,金莲、银莲、春梅、秀儿的我安排。”
“好的老爷,我会安排。”有才笑着道。
回家吃过午饭,天空出了太阳,非常亮堂,让人感觉天也不那么冷了。
屋里,
几女在小声聊天,春梅道,“今天有庙会呢,不知道热不热闹。”
“听说有唱戏、杂耍、卖艺、说书的,各种货品,好吃的好玩的,真想去看看啊。”秀儿道。
银莲道:“我也想去。”
春梅看看银莲,“你今天方便吗?”
银莲被弄了个红脸。
就在这时林逸掀开棉门帘进来,几女立刻起身,林逸看看她们,笑着道:“我在外面听到了,想去庙会看看是吗,好,我也正好想出去转转,你们穿上暖和衣裳一起去。”
几女顿时欢呼。
车夫赶着骡车,车上拉着林大官人和四女,五人让车厢里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却更有趣,有才带着两个男仆在车外走着跟随。
清河县的庙会在崇兴寺外。
崇兴寺建寺已有百多年,位于运河边,占地广阔,规模宏大,林逸先带着几女进寺庙上香,虽然他不信佛,可还是礼节性的上了一炷香,送上一贯香油钱。
而庙会就在寺庙外,长街三里全都是各种摊位,石板路上的积雪早已经被清扫干净,游人非常多,看戏就算了,这种露天场子太冷,想看戏林逸自会带几女去勾栏包厢听曲。
杂耍、魔术这些却是可以凑凑热闹。
看的高兴打赏一把铜钱,那些艺人赶紧道谢,来到卖货的区域,这里摆着各种货摊,吃喝玩乐的都有。
正游玩时。
碰到几个熟人。
应伯爵和谢希大带着几个清河县街面有名的混混走过来,走路晃晃荡荡,很有净街虎的样子。
可几人看到林逸,立马堆起笑脸,小跑着来到林逸跟前,“大官人,您今日也上街游玩啊。”
说着扫了一眼林逸身后几女,不过不敢多看。
林逸笑着点点头。
应伯爵凑上前,在林逸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官人,那桃花阁咱们已经折腾了两月,可那老板却硬挺着,可能还要过些日子。”
其实这件事,对林逸来说可有可无,只是为了给李娇儿一个容身地方而已。
“不着急,你们慢慢弄。”
几女在一个绣品摊子前停下,通选好看的绣帕,应伯爵和谢希大两人也不走了,就跟在林逸身后不时说几句话。
就在这时一个老婆子走过,看到应伯爵和谢希大和那几个混混,立刻堆起笑脸过来打招呼,“哎幼,这不是应大爷和谢大爷吗,您们也来逛庙会啊。”
林逸看向老太婆,约莫五十多岁,脸上满是褶子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应伯爵明显有些不耐烦,“是啊,逛街呢,我们这里还有事,王婆你去逛你的吧。”
那老太婆看向林逸,眼睛却泛起光,没有离开反而凑近几步,对着林逸躬躬身,“老婆子如果没认错,您是林大官人吧?”
在应伯爵喊出王婆的时候,林逸心里就是一动,这个老妇人不会是水浒金平梅里的重要角色,把潘金莲介绍给西门庆的王婆吧?
“没错,是我。”林逸点点头。
“您看看,大官人相貌堂堂,才高八斗,可是咱们清河县的翘楚啊,老身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老婆子立马一套马屁送上。
她靠近林逸是有目的的,说白了就是想在林逸身上赚点钱,应伯爵却也知道这老虔婆的想法,立马不耐烦道:“你什么身份,在这里纠缠大官人,快点走。”
王婆尴尬的笑了一下。
他可不敢招惹应伯爵,又冲林逸笑了一下离开。
王婆离开后,应伯爵道:“这老虔婆,做媒、做牙婆、会抱腰、也会帮人收小,甚至说风情,做那马泊六之事,唯利是图、贪得无厌,街面上风评极差,与她接触,污了大官人身份。”
做媒就是媒婆,牙婆就是经纪人,和应伯爵跟谢希大这类中间人有些相似,只不过应伯爵跟谢希大做的大,她做的小。
至于帮人收小,就是给人介绍小妾,而“说风情”和“马泊六”就有意思了,其实就是撮合男女不正当关系。
应伯爵继续道:“我就听说,她还介绍穷家女孩卖给妓院,从中赚取不少银钱,甚至还有哪家小媳妇漂亮,她出面做勾引之事,引诱女子入娼门。”
“我知道一个卖货郎,平日挑担出去卖些针头线脑,取了一个媳妇生的甚是美貌,这王婆就缠着人家聊天做女红,日日说那货郎的坏处,说她这般女子,就应该找个更好的,然后又说了一堆妓女与才子佳人的故事,最后引诱的那女人入了妓院,而那货郎找去妓院,却被揍了两顿,最后也不敢再伸冤。”
林逸问道:“如今那女人如何了?”
“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一开始卖去桃花阁,后来卖去其他青楼,才子佳人没有,万人睡却是真的,后来年老色衰,只能沦为暗娼,前些日子听说得了花病,可能要命不久矣吧。”
林逸听完,脸上露出冷笑。
冲应伯爵招招手,应伯爵赶紧把耳朵凑上前,“去找那女人,还有那货郎,让他们去告官,找人狠狠收拾那老虔婆,逼着她说出实情,出口供,把矛头对准桃花阁,过两天我回去拜会县令大人,和他知会一声这件事。”
应伯爵立刻明白林逸的计划。
兴奋起来。
如果把逼良为娼这件事情坐实,别说妓院保不住,那妓院老板甚至还可能吃官司。
当然,
他会找人。
可林大官人在前面截着,他找人也没用,到时候那桃花阁不想卖都不行,这件事半成,那他们的提成也就到手了。
“好,我这就去办。”
大宋娼妓之风盛行,卖女童到妓院比比皆是,可这里有一条底线,那就是绝对不能‘逼良为娼’,这里所谓的良,是已婚的良家妇女,因为‘逼良为娼’会严重扰乱社会秩序,影响公序良俗,与大宋道德标准不符,属于大宋法令严令禁止的行为,触之乃是重罪。
如果这条被抓住。
不管是王婆还是桃花阁老板,重则死刑轻则流放,至于桃花阁,那也肯定是保不住了。
剩下的事情,不需要林逸太操心。
应伯爵带人离开。
动作很快,他们是街面上的人,找人最是方便,在一间低矮冰冷的破房子里,找到那个病怏怏的老妓女,其实说老,也才三十岁多一点。
女人身上只有一床破被,身上长满脓疮,床头有一碗凉的快要结冰的米汤。
应伯爵用手绢捂着口鼻,道:“你原本是良家妇,被人引诱落到如今地步实数活该,但也有人黑了心引诱于你,我只问你,想不想临死前有口饱饭,想不想死后有口棺材,想不想报复那些害你到如今地步的人?!”
女人原本暗澹无光的眼睛骤然变得有些狰狞。
“想,我日日都想她们死。”
应伯爵出屋,对手下道:“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别让她立马死了,在把炕给她烧起来,弄些热乎吃食,然后找人给她写状纸。”
手下立刻应了去办。
随后应伯爵又找到那个货郎,那个货郎当年惨遭变故,被打的吐血,虽然后来再婚,可心中依旧愤恨,只是那些人势大,他没办法对付而已。
如今应伯爵找到他,虽然他不知道应伯爵目的如何,却咬着牙道:“告,我愿意告,要不然这口气,死了也会带入棺材。”
“回头我会找人帮你写状纸。”应伯爵道。
至于那老虔婆王婆,应伯爵怎会放过她,当天就带着几个人来到她的茶水铺子,二话不说,拿着竹板对着老家伙就是一通嘴巴子,打的老家伙嘴里喷血鬼哭狼嚎。
“应大爷,谢大爷,您们打老婆子干嘛,老婆子可没敢做招惹你们的事情啊。”王婆嚎哭着道。
“我只问你,当年是如何引诱货郎妻子的?”应伯爵道。
王婆诧异。
怎么十多年的事情又被翻出来了。
这是招惹了哪路神仙啊。
“没没有啊,老婆子不知道啊。”王婆失口否认。
谢希大冷笑,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们是官老爷,你一句不知道我们就没办法了,不说,一颗颗拔掉你的指甲,撬下你满口牙齿,再拉两头喂了药的黄狗来,饿了给你灌黄汤水,看你说是不说。”
王婆大惊失色。
她知道,
这些事眼前这些人真做得出来。
“没有啊,老婆子真的没有做过啊,天老爷啊,饶了我吧。”王婆又拿出那套老娘们滚刀肉办法,试图耍过去。
可应伯爵谢希大真不惯着她。
挥挥手。
立刻有人开始伺候这个老虔婆。
“啊啊啊啊!”
房间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的嘴还挺硬,应伯爵却也不急,凑近痛苦惨叫的王婆近前,道:“你不说,咱们就慢慢玩,对了,回头我还会去着人找王潮玩玩,城外死一两个人,埋尸荒野估计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王潮正是王婆的儿子。
她男人前些年死了,就守着这么一个儿子过日子,听到应伯爵的威胁,王婆立刻绷不住了。
“应大爷,谢大爷,不要碰我儿子,不要碰他,我说,我什么都说,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应伯爵冷笑两声。
“真是贱骨头,要是早答应了,何必受这些皮肉之苦。”
“找人,给她写证词,然后找个地方关起来,等什么时候桉子结了再说。”
......
林逸带着几女在街上一番游玩,几女都玩的很是痛快,也买了一堆东西傍晚才回家。
晚上,
依旧是银莲伺候,
这次林逸没有让金莲回外屋,就在跟前伺候,两女同在,自然是另一番风情。
齐人之福焉,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