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一切还好,只是无事可做。开始还日日盼着天侯前来搭救,后来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今日洞内百花齐放,石桌上所现果品也比平日丰盛,我猜您就要来了,所以一直留心外面的响动。天不负我,真的是天侯!”
“说实话黑风将军,”我又倒了一杯茶“我的身份确是云宫北天侯,这个没错。但你也看见我这样子了,虽说四体健全,但所受之伤不比你轻,我尚自身难保,如何救得了你?”
他上下打量了下我,知我所言非虚,苦笑道“那天侯就先在此地静养一段时间吧,这里虽属王城却极是隐秘,想那阴山王也找不到咱们。”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就在石洞中安住下来,此处虽然不大,也算温暖舒适。黑风虽然把我盼来了,却不能救他,每天只是坐在石椅上叹气。
我体内真气虽然可以运转,但丹田处几乎碎裂,每次只能抽上一丝气息,照这个速度一万年才能恢复一成,干脆放弃了,每日同他长吁短叹,一天天熬着时间。
就这么待了百余日,我的外伤已完全愈合,渐渐有了些力气。只是心口处还隐隐作痛,绮月公主那一刺实在太深,只因我心残损之故才没能毙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这一日我实在待得憋闷,不顾黑风将军的劝阻提剑来到洞口,打算呼吸下新鲜空气。
洞外依旧是灰蒙蒙一片,看不出是日是夜,给人一种要死的感觉。我待了一会儿便觉意兴阑珊,刚要回去,猛然发现洞口不远处有一个浅浅的脚印,心里一惊忙过去查看。
这是一个动物的足印,五指,很大,凭感觉是鳄鱼爪子。虽说比较浅但很清晰,看来是近几天留下的。难道是三兄弟中的大哥来过?我在洞中太过倦怠,被这么低级的东西伺探竟毫不知情,不禁暗叫一声惭愧。
可它既然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地,为何不冲进来?难道是怕我身上的剧毒么?我不能确定。想了一会没有头绪,只好返回到洞中问黑风“平日里洞口有东西经常来么?”
“没有,此处乃是死地,除天侯与那神秘女子外,在下没见过其它生灵。”黑风答道。
“在我来之前洞口是封死的,若有东西过来你怎么能知道?”我并不信任他的感知能力。
他辩解道“属下自幼修习断日功,多年蒙眼行止,对周围气息极是敏感。现在此身虽废,感觉尚在,当日天侯刚到洞口我就有所察觉了。”
“可我刚才在门口发现一个鳄鱼脚印,就是这几天留下的,你怎么没有察觉?”
“这,在下实是不知,”他有点惊恐地看着我,“难道,难道阴山城有人来过?不会啊,此地如此隐秘,阴山王怕也不知,其他人怎么会找上来?”
我看他表情应该不是在骗我,转念一想,那冰鳄鱼并无实体,只是冰雪感浊气化生之物,气息和周围环境的应该没什么不同,所以他无法感知也是正常的,于是安慰道“应该不是阴山城的人。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三只怪物吧,如果没猜错,这脚印是老大鳄鱼怪留下的。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它来做什么,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这,也许就是来看看吧,没什么企图,否则见你我这个样子它怎能不进来,”听我这么说黑风更加惶恐,自我安慰道“这里距河边不远,定是河中无食,它出来觅食至此。”
“希望如此,我们静观其变吧。”我拿起黑玉剑在空中舞了两下,剑势将面前石壁破开两道口子,看来经过多日休养,它恢复得比我还快些。虽说威力不足完好时的百分之一,不过我已经满足了,对付鳄鱼三兄弟已绰绰有余。
“真是好剑,有此剑在手何惧邪祟上门”,黑风不禁赞叹道。没等我回话,一道白光忽然射进洞内,我忙跑出去查看,只见一个巨大的白色水母正极速向上升去。此物晶莹剔透,全身看不到一点内脏,周身放着柔和的白光,令人心旷神怡。
“天侯,外面怎么了?”黑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一只大水母升天了。”我回答道。
“水母?那是什么东西?”阴山城并无水母,这个词在阴山语中也没有,我借用了人间的发音,所以黑风不知道。
“是一种水里的生物,全身都是软的,很漂亮。”
“水里的应该在雪河中待着啊,升天做什么?”黑风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