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你这花容月貌,”我如实回答。
“你喜欢我?”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用说,我的心狂忽然跳起来,我毕竟是个男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我尽量保持冷静,毕竟杀他是帝君本人的旨意,我只能无条件执行。
“没了,你动手吧。”她微微一笑,毫不畏惧。
我把黑玉剑举了起来,对准她如初雪般洁白的脖颈道“你不怕死?”
“怕有用么?”
“没有,那就上路吧。”我一剑斩落,直到剑锋触到她的黑缎一样的秀发她也没动一下。
“你当真不怕?”我也算杀人无数,这种临危不乱的只是极少数。
她扭头看着我,魅惑一笑道“天侯想让我死,我有什么办法?”
“不是我想你死,是帝君。你告诉我为何要盗取火云珠?那宝珠是云宫之灵,离火之精,若离了云殿恐怕会烈焰焚天,生灵涂炭。”
“我喜欢,可以么?”
“休要骗我,若无人指点,你连火云珠是什么,在何处都不可能知道,更别说潜入云殿偷盗了。”倘若她能供出幕后指使,或可将功折罪也说不准。
她神情默然“天侯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我长叹一声撤去黑玉剑,又命几个天监守卫退下,关好门,又设下一道禁制,不让外人接近。
“天侯要做什么?”她见天监内只剩我们二人,以为我欲图不轨,眉宇间透出一丝慌乱之色。
“我想救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但此事极为棘手,命令是帝君直接下的,普天之下还不知有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天侯何必为难?你是北天之主,我只是个无名女贼,直接砍下我的头复命就好。”可能知道我舍不得动手,她居然主动求死。
看着她绝世倾城的容颜,我就像中了邪一样,无法动她一根指头。可我也不能为了救她而违抗帝君的命令,黑玉剑举了几次,又都放下了。
女贼见我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居然噗嗤一声笑了,仿佛要被处决的是我不是她。她不笑则已,这一笑勾魂夺魄,让我彻底沉沦了,从此再难自拔。
我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才想起一样东西或能救她,这也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
这东西叫虚壤。虚壤乃万物之祖,换句话说世上一切事物最初状态都是虚壤,经过不断转化才最终变成现在的大千世界。因为世界形成已久,世间绝大多数的虚壤都已经变化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只有等待天地逢劫,灭世再造时才能再度变回虚壤。
尚未变化的虚壤存世极少,都隐在秘处,有专人看守,有缘人才可得之。说来也巧,我恰是一个有缘人。
在我艺成下山前,恩师曾拿出四样宝贝让我任选其一。这四宝分别是落日神弓,太虚宝剑,乾坤锁和一包土,每一种都是缘物,所谓缘物就是任你天大本领,无缘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
落日神弓是上古神兵,只要心里想着敌人模样,口里念诵敌人名字,一箭对空射出,无论那人在哪里都会被射中心口。因为能力太过霸道刚猛,所以只有三支箭,射完后天下就再无此宝。
太虚宝剑则是个虚实之宝,不用时散作一股剑气随身,用时凝聚成剑,可千里外取人首级,杀人于无形之间。
乾坤锁是一件捆人的宝贝,无论敌人是谁又藏身何处,只要念他她名字将锁一抛,都可瞬间拘来任你处置。
前三件宝贝我都认识,也是平素梦寐以求之物,只这包土不知由来。恩师告诉我这土叫虚壤,是万灵之本,比前面三宝加起来还难得。我问一包土能何用,他说这土结合密咒,可任意再造周天之物,与本体绝无二致。我又问造个人也可以么?恩师说也可,但必须用其心做引。我觉得这虚壤不错,就说要它,恩师一笑说甚妙甚妙,无相界成矣。我问什么意思,他只不答。
刚出山时也没什么想要的,就一直放在身边没用,后作了天侯,基本想什么有什么,就更用不到虚壤了,一直藏在寝宫之中,早就忘在脑后。今日万难之际忽然想到了它,一切都是天意。
恩师曾言息壤可变万物,从根本上没有区别,这样看来是不是连帝君也能瞒过?想到此处,将心一横对女贼道“你且等我,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