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穆兹提克。”

过道中，被叫到的穆兹提克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洛韦思·莱布尼茨？”

“叫我洛韦思就可以了，你是阿诺德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莱布尼茨笑呵呵地说着。

“叫我安德烈。”穆兹提克自然也不会给他脸色看。

于是，两人并排而走，从楼梯向上走去，离开了藏在地下的实验室。

“所以，安德烈，你来自秘密序列？”

“嗯。”穆兹提克应了一声。

“现在西恩受伤不轻，估计还要不少时间才能恢复。我想先请你带一下队。”莱布尼茨的声音干巴巴地。

穆兹提克扫了他一眼，应承下来：“可以。”

“我们计划先清理整个尤恩瑞克的地下势力，维特则走上层路线，获得起一个合法的社会身份，建立一个网络。”莱布尼茨取出盒子，吞下其中的胶体，然后接着说道：“我们不单要在这里立足，更要掌控……”

“你只是个走私商？”穆兹提克忽然开口，打断了莱布尼茨的话。

“当然。”莱布尼茨睁大了眼，似乎有些吃惊地看着穆兹提克。“西恩是护卫队的队长，这就是我们全部的实力。难道我还会是什么地下势力的老板吗？”

“你们的火力很强。”穆兹提克的声音平淡中显出一点锋芒。

“在东方部落的地盘上行走，拳头就要比他们大。”莱布尼茨露出笑脸。“在这之后，生意才有得谈。那些实力不够的，大多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城市议会没有对那场发生在泊车港中的战斗作出任何反应。”

“朋友总是多多益善。”莱布尼茨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穆兹提克只是亲切地向他请教问题，而不是咄咄逼人地试探着。“他们总是会需要一些东西，而我恰好是那么一个总是可以提供一些小玩意儿的朋友。”

穆兹提克眯起眼。

“如果让来自帕兰的那些人发现了，来的就不仅仅是维拉德的人马了。”穆兹提克的声音十分低沉，“还会有秘密序列的主力。”

“就像那个金毛乌鸦脸一样？”

穆兹提克顿住。

“秘密序列可顾不上我们这里。”莱布尼茨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看起来，秘密序列也快要变成维拉德的地盘了——他的手段可一点都不温和。”

他摊开手，说道：“我们必须要合作。”

穆兹提克看了看他的眼睛，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

看着穆兹提克消失在楼梯上，莱布尼茨努努嘴。

“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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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兰，仙德拉学士宫。

身着华丽的巴洛克服饰的女仆手端摆有食物与酒水的盘子，“咚咚咚”地走上旋转楼梯。她从一扇又一扇门前经过，竭尽全力屏气凝息，就连脚步都轻上许多，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地面上厚实的红毯吸收了鞋跟触地发出的绝大多数杂响。

转过走廊，就在书房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笔挺管家服装的男人。他面色平静，似乎正在小憩。

“先生。”女仆走到他身边，轻声叫醒了他。

管家摇摇头，清醒过来。国师已经在书房里呆了一天一夜，他也站在这里陪了一天一夜，感到疲惫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