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公主做如此正式的交易的人,还以为都是有底气和傲骨。
倒是诚意十足。
千春自钱老不动声色地开门那一刻就收了刀。
天玄颔首,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了在旁边等候的千春。
之前东宫请钱老,他暗中盯着,知道眼前这个身量的男子必然不是钱老的药童。
只能是方才门后戒备的人。
走进来,方才看到了全貌。
千春身量很高,身形健硕,一眼便能看出来习武的底子和周身的气势。
他身上的威势和自己的气息差不多。
天玄暗中打量,估摸若是动起手来,是不相上下的。
大男人之间,没有很多虚礼,他颔首。
后者一怔,点了点头,不近人情又敷衍了事。
只是他眼神打量一番,天玄视线落到他手中时,忽而一凝。
他的武器,是眼下最常见的横刀。
但是同为习武之人,天玄一眼便能看出来分明,现下的佩刀为了伤人更一击致命。
作了一些改动,让人伤后血流不止。
创口面大一些,更不好痊愈。
而眼前男子佩戴的腰刀,竟然是最正统的横刀,盛行于大唐的武士横刀。
短兵相接,传闻李唐时期,厉害的横刀削铁如泥。
便是杀人,也是细微伤,也可要人命。
他不知道眼前男子手中的物件是否是这般。
心里仍然是暗惊了一下。
千春对上他打量的视线,不算客气的直接转身进了内堂。
他只负责永安堂。
“您随我入内。”钱老见天玄和千春立于原地,互相打量。
千春又不留面子的转身走了,解释道:“这是药堂伙计,您莫往心里去。”
说的倒是很客气。
天玄:......
永宁公主的人当真是和永宁公主一般,直接又嚣张。
这样的气势,你说那人是个伙计?
但是心中抱怨,却深知自家主子对永宁公主的看重,还是看在面子上。
给了钱老几分薄面。
钱老好生安置好了天玄之后,才下楼。
语气不善,教育千春,“你待公主的客人客气一些!”
习武之人,真是莽撞。
千春这个臭脸,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得罪了永安堂多少病人了。
钱老竟然有些怀念去外山采药的千冬。
“......”千春漠然,“那不是公主的客人。”
顶多是个侍从。
他话落,还撇了钱老一眼。
似乎是对他方才客客气气,好生告罪的嘲笑。
钱老:......
当真是个莽夫!
带着拜帖上门,自然也是个心腹侍,若是个记仇的小心眼子,岂不是要黄了公主的事?
“我不和你计较!”
钱老摆手,颇为嫌弃,“等我的宝贝徒弟回来,你就去给我采药!”
言罢,摸着胡须叹息:“千冬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千春:“......”
等那个臭小子回来,他便回公主身边好生保护公主了。
他们本就是为了公主而生。
这些年在京师,虽是帮公主办事,但始终不如侍奉主子身边。
“那人身上有公主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