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中,林苏墨手里拿着一根鱼竿,悠闲地躺在二楼露台边的太师椅上,脚下便是奔腾不息的汉水。
寇仲正蹲在一边的木盆旁,无聊地拨弄着盆中几尾鲤鱼,而露台的另一边,徐子陵正愣愣地盯着水面出神。
“襄阳,这里是李密唯一活命的机会!”
寇仲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呵呵一笑,说道,“李密虽然志大才疏,可不是什么蠢蛋,明知道洛阳是一条死路,自然不会头铁地撞上去,所以,他只能来襄阳!”
林苏墨手中鱼竿轻轻一抖,又一尾尺来长的江鲤被掉了上来,将手中鱼竿丢给寇仲,林苏墨笑道:“我知道了,你小子今天是赶人的!”
寇仲见林苏墨揭破自己的小心思,不由得苦笑道:“林大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小仲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呢,只是这襄阳城有你这尊大佛坐镇,足以抵得上百万大军,就算给李密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来了!”
林苏墨笑道:“知道了,你这是直钩钓鱼,等着李密自己咬钩,你就不怕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条巨鳄?”
寇仲道:“今日傍晚的时候,杜老爹的江淮军就会进驻随县,萧铣的梁军已经推进到了远安和当阳一线,随时可以支援襄阳,并对李密瓦岗军的两翼做出威胁,只要李密敢来,管他是鱼还是鳄,都给他一锅炖了。”
林苏墨大张旗鼓地离开了襄阳,这个消息也很快通过襄阳城中瓦岗军的暗探传到了李密手上。
“真是天助我也!”
李密仰天大笑,对于是否出兵襄阳,李密这两日一直在犹豫,单论军武战力,李密相信凭瓦岗军,拿下襄阳不过是探囊取物,唯一可虑的便是坐镇襄阳城中的林苏墨。
一位大宗师境的武道强者,如果铁了心的施展斩首策略,在座的包括自己所有瓦岗军的首脑、将领,将无一幸免。
“密公,其中恐有陷阱!”
徐世勣见状猛地起身说道,而这一动作,立刻引得徐世勣身上旧伤发作,连连咳嗽不已。
李密见状连忙道:“世勣且安坐说话!”
徐世勣喘息片刻,平复心绪,继续说道:“密公,那林苏墨此举太过刻意了,大张旗鼓,好似就怕密公不去襄阳一般!”
李密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我们别无选择……”
正如李密所言,襄阳是瓦岗军的唯一选择,尤其是在知道林苏墨去了洛阳之后,李密更加确定,林苏墨就是要将瓦岗军赶往襄阳。
而在襄阳,也已编制好了一张大网,正静待瓦岗军入网,并一网成擒。
接下来,便是实力、加谋略、加运气的较量,至于胜负,已不在林苏墨的关注之中。
三日后,洛阳城南。
一辆高大豪华的马车缓缓驶进了洛阳城的南大门,作为洛阳城现如今的主人,王世充自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只是对于王世充来说,卧榻之侧,虎踞龙盘,令其坐食难安。于是找了个巡查军营的借口,从北门而出,向孟津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