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说道:“这两日,你就将你的官职交卸了吧。”
葛天工听了,大吃一惊,跪在地上,说道:“弟子哪里做错了,惹得老师不喜,弟子可以改。”
何夕说道:“不是你做错,而是你做得太好了。让我于心不忍。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师,我自然要名副其实。明鉴堂之中,我给你挂了一个名字。”
“你过来上课吧。”
葛天工听了,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沮丧。
葛天工其实很满意,而今他在工部的地位。但是他更知道,有些位置不会留给他的,他一旦放下官位去跟着何夕学习,他在工部的这一切恐怕都不会等他学成归来。更不要说,他因为研制油印机有功,据说赏赐在即。
他一离开,这赏赐就要打折扣。
倒不是有人贪污他们。但是有些赏赐,对他来说是晋升的前兆。他离开了工部,这些赏赐就仅仅是赏赐了。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不觉得何夕能教给他什么。
四书五经?葛天工一点基础都没有,根本不懂。他也没有丝毫兴趣。至于工匠上的东西,他不觉得何夕懂多少。
只是他很明白,他所有东西是从何而来的。何夕的要求,他根本不能拒绝。
于是,葛天工有些沮丧地说道:“是。弟子明白。”
何夕却没有感受到葛天工的心思,此刻的他兴致很高,虽然这里不过是一个破旧的院子。但是在何夕看来,却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是何夕事业的根基之地。
不过,虽然一切都准备好了。但是距离开课还有一段时间。
这个院子已经挂上了明鉴堂的招牌。但是内部打扫,很多房间的重新布置了,都是要花费时间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人员的安排。
虽然明鉴堂而今只有一百多个学生。但是明鉴堂总不能何夕一个人吧。
不说别的,不能所有的课都由何夕一个人讲吧。且不说,何夕在很多事情上要备朱元璋顾问。单单说何夕将现代思想,融入古代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工作量很大。
在教学方面他需要助手的。
再说,照料明鉴堂的学生,老师。看家护院,等等工作。总不能何夕一个人来做吧。
好在刘崧原因协助何夕。这都不是问题了。
毕竟,刘崧那可是当吏部尚书的人。这一点小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但是何夕再想从国子监要来其他人,却是不能了。
刘崧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经不得操劳。正在何夕想从什么地方找人填坑的时候。刘崧来找他了。说道:“吏部刚刚派人来打了招呼,说先派来三个人助教。”
何夕说道:“助教?三个?我没有提过啊?”
刘崧说道:“看来大人您简在帝心。陛下想到你前头了。”
何夕说道:“都是谁?你认识吗?”
刘崧说道:“有两个认识,有一个不认识。第一个苏伯衡,是苏辙九世孙,名门之后。文章大豪。只是他自信过度,常言不宗法程朱。所以一直在浙江当教授。”
何夕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何夕自己知道自己,他在经史上底子很薄,甚至不如国子监生。需要当代大儒来撑场子。这是朱元璋为他着想。
“再有一个叫程汝器是枫林先生的弟子。说起来枫林先生也可惜了。他是没有师承。否则他的弟子也不会是而今的这个样子。”
朱升九字诀,奠定了大明江山。但是朱升死得早,后人也没得到很多荫蔽,就是因为朱升是自己学出来的。没有师承。在很多大儒那边,就是乡下土鳖。他不在了。弟子也没有照顾。而今不过一教授而已。
“最后一个,我根本没有听过,叫姚广孝,不知是谁家子弟?”
何夕听了,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