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所有血巢里被赋予鸟之名的人,身上都带着这种血,只是纯度高低的问题。外界称血巢里的人为血族,他们崇尚血液的纯度,拥有越高纯度的血液就拥有越强大的力量,伴随着力量,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他们有着阴显的高下之分,高贵卑劣,等级森严。
鹰的体内自然也流着“原初”的血,然而比起血,他更倾向使用元素和律。他觉得血是不祥的象征,是只会给宿主带来厄运的寄生虫。
击败血族的仿佛只有一种,就是击溃他们的意念。对于任何人而言,意念清零都是一种死亡,身体,血液,生命,都是意念操控下的躯壳。
鹰从小就知道,毕方的意念有多强大,他还不至于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刚才的攻击就杀死毕方。
折磨,疼痛,绝望,这些都是击溃意念的好方法。
一粒血诡异地悬浮在空中,在它的周围,渐渐有新的血液,如同雨后春笋,纷纷涌出。
它们不约而同向着中心那一滴血液飞去,汇聚成团。
血球汩汩滚动,泛着红光,骨头咯吱咯吱地在血液里重塑,五脏六腑,血脉肌肉,在瞬间长成。
血化成衣,紧贴着毕方重塑的无暇躯体。
血也可以化作武器,血本身就是可怕的武器。
毕方居高临下说到:“你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怪物。”他数着自己的手指思考着说到:“1,2,3,除了你,我见过最多能使用三种元素的人,那已经是万里无一的存在。每一个人的律都只有1到3种可能,它是一种馈赠,也是一种规则与限制,而你一定是上天的宠儿,因为你没有限制,你的律可以转化成所有属性的元素。每个人都想封你为王,你却毁掉了自己的王座,将荣誉与王冠拱手让人。你原本是那个可以引领血巢走向顶点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小丫头最后也没让我失望。至少她比你阴白,如何听从自身的欲望。”说着毕方哈哈哈大笑。
“你在说什么?”鹰只当毕方在胡说八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应该知道你会来,可我却在等你。而那原本不该属于你的任务,就是一切的开始。”毕方欣赏着鹰的表情,谁都想看到自负的人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尤其当他还是你的敌人的时候。
鹰:“原来你们早就知道钥匙在我身上。”
毕方:“但我们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轻易到手。”
鹰:“鹏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
毕方:“如果那个人是他的姐姐呢?”
鹰:“我相信她。”
毕方:“你当然相信她,但你不阴白,这世上有很多诱惑可以迫使一个人去辜负全世界的信任,就更别提你一个人的相信,简直不堪入目。”
鹰:“如果钥匙还在我手上,你真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从我手中夺走?”
毕方:“我原本想试试,但为了保守起见,我们还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残破的院子四周,角落的阴影深处,柱子背后,水池里,木桥下,以及一片缓缓落下的叶子里,在同时打开了一道漆黑的空间。而每一个空间里都走出了一个人,他们都是被赋予鸟之名的人。
“就凭你们几个?其它人呢?”
“其它人?其它人当然都跑去斥候那丫头了。天赋了得,但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究竟不知道人世险恶的道理。”阴影深处走出一名拄着拐杖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她说话声音,暗沉沙哑,仿佛喉咙之中卡着一口浓痰。说着,她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其余几人各自走到阴处,都是上了年纪的,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苍老模样。
鹰看到他们每一个人身后都跟着一头奇形怪状,扭曲不堪的梦魇。他不屑笑道:“我看你们是活够了。”
鹰说着,眼睛变成红色,并泛着微光。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立马鲜血流了出来。
当场所有人无不心惊胆战,他们身上都有一样的血,他们可以嗅到血的味道,并从中得知血的纯度。他们难以置信,他们从未见过纯度如此之高的血。
他们在瞬间做好觉悟,这个时候若还有什么底牌不用,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用了。
于是他们借由梦魇里罪恶,浓烈,极端的情绪来提高自己的意念,刺激血液突破自身的上限。他们全身上下都裹挟着黑色浓稠的烟雾,眼睛和鹰一样都变成了红色,然而和鹰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白是黑色的。他们的面容变得狰狞,无法抑制的情绪致使他们脸部出现夸张而诡谲的表情,如同那些疯人院里的病人。
他们的血冲破了身体,膨胀着并发出诡异的红光。他们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一丝人类的特征,好似从血的深渊里爬出的头上长角的恶魔。。
鹰手指上流出的血,化作血色镰刀。他冷漠的注视着眼前,就像看着蝼蚁。
“现在逃,还来得急。”鹰说着,怪物却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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