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敲的差不多,夏墨也愈发大胆,说的话针对性也是很强:“对了,您先前说与堂哥一起合伙干生意,就是这加工厂吧。”
男人眼角明显抽了一下,显然是有心虚的成分在。
“是啊,一起开的,但没法子,我实在是学不会那些个机器操作,后面就只能分开了。”
“现在您在做什么?”二连问。
宋伊眉头皱起来,对夏墨突然的冒进不满。
“我是个木匠,还是做本行最自在。所以就在桑县那边开了个小的地板厂,规模不大,勉强能糊口。”男子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但他很清楚,这份压力源于他自己,而后座那个人,只是有意无意把事情往明面上挑。
就在前座两人以为夏墨还要蹦出什么不友好的话时,他却跟泄了劲儿似,没有继续追问。
“是么?那也挺好的。”夏墨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理念不合握手告别,总好过剑拔弩张的分道扬镳。”
男人也是个会顺坡下驴的,咽了咽口水,平稳情绪后说道:“没办法,有了老婆孩子,总得多顾及些。”
“确实该多顾及,有顾及...是好事。”夏墨说完后这句没再吱声。
车子开进村里,天空又飘起了雨。
宋伊觉着无聊,眼睛盯着那雨刮器,看它在车前玻璃上卖力摆动。
大抵是又起了风,雨打到玻璃上的声音变大,忽然车前玻璃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东西糊住,男人看不见前路,便立刻踩下刹车。
飘来的似乎是什么传单,十几张纸因雨水而紧贴在玻璃上。纸张也因被浸湿上面的内容透了进来。画像上的人物腾云驾雾面色严肃,宋伊还没来得及看细节,驾驶座上的男人反应比她更大。
“啧,真晦气。”
男人边骂边解开安全带,应是打算下车。
宋伊觉着古怪,伸手拉住他。
“先等等。”
话音未落,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上砰的一声,车上三人同时间扭头查看,只见车窗外有个人影,那人影手一直捶着车窗,脸庞因贴在玻璃上有些挤压变形,企图借此看清车内的情况。
*
汪书德被带回,关在窄小的房间内,他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两手却仍旧被扎带反绑,并没有因‘回家’而得到别的优待。
他望着墙壁,似是在发呆,可转头就翻身下床,甚至抬脚将屋内的凳子踹翻在地,闹出好大一声响。
尹香琴欲出门,听到这动静只好折返,手从兜里摸出钥匙开锁。屋内的狼藉无疑是让人恼火的。
“你还嫌今天惹的祸事还不够大嘛!”将人从地上拽起,汪书德朝她的手腕处咬了下去,颇有不把她咬下块皮肉不罢休的架势。
尹香琴咒骂着,对方却是越骂撕咬得越狠。她痛极了,顺势抓起手边不知什么物件,对着汪书德的头便砸了下去。
鲜红的液体飞溅到脸上时,她才堪堪回神,自己用的是方才被踢倒的那把椅子。此刻血液顺着被砸破的口子往外淌着。因突发的冲击,汪书德到底还是松了嘴,跌回地上,身体抽搐,他嘴角是咬破尹香琴手腕沾到的血。。
此番下来,似乎两人是谁也没占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