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微知道,朱青茵一家现在虽然落魄,但是却也有着自己的尊严。
她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活下去。
谢幼微很佩服这样的思想。
可是。
谢幼微担忧的眼神从朱青茵的母亲和朱青茵的阿弟脸上扫过。
长期的劳作使得朱青茵的母亲看上去很沧桑,而且整个人瘦的都有几分脱相了,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颧骨显得格外的凸出。
朱青茵的阿弟就更不用说了,小小的奶团子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白白胖胖,瘦的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这个样子的她们,真的可以吗?
谢幼微不说话,闭着嘴巴思考者该通过什么样的办法来帮助面前的这几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谢幼微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转过头去,谢幼微看到了高莉的脸。
高莉此时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你们是准备找女夫子的工作?不如来我家吧!刚好我想给我们家如如找一个女夫子,那丫头天天没事情干,烦得要死,干脆让她学点什么好了。”
似乎是怕对面的人不答应,高莉还顺带补充来点理由。
身为人母,高莉怎么忍心看到朱青茵阿弟那么小一个孩子,苍白瘦弱成那个样子?
再说了,高莉之前也经历过低谷逆境,也一个人强撑过一段时间,完全可以理解朱青茵母亲现在的心情,心里自然是涌现出一股又一股的感同身受来,自然是想着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而且刚好林如如的年纪差不多了,本来就想要让林如如学点什么。
私塾里面大多都是男娃儿,林如如性子又皮实,高莉还真的有点担心林如如要是真的去了私塾里面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左右现在鸳鸯簪的生意那么好,她也不差什么钱,那不如就请一个女夫子呗。
还可以帮助一下朱青茵一家。
朱青茵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晕了脑袋,嘴巴张的大大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女夫子……我……我吗?”
朱青茵的声音当中带着明显的颤意,不可思议而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高莉看着朱青茵的模样,忍不住流露出来一抹柔和的笑容。
“对!我一直想给我家如如找个女夫子来着,但是不是太贵就是看不上我家如如。”说到这里,高莉的脸上也浮现来几分不好意思来,“我家如如虽然是个女娃娃,但是皮的很,而且惯会偷懒,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朱青茵将自己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怎么会嫌弃!我感谢您都来不及呢!”
朱青茵的眼睛亮亮的。
听到朱青茵的回答,高莉也安了安心,脸上露出来了一道舒心的笑容。
听着几个人之间的对话,谢幼微也忍不住勾了唇。
高莉的性格比起一开始的柔和多了几分爽朗,做事情也很大方,说不定会和朱青茵的母亲处的很来。
林如如和朱青茵就更不用说了。
朱青茵看着就和她的阿娘一样是一个温婉有耐心的性子。
而林如如也并不是什么骄纵的孩子。
也是吃过苦的孩子,林如如自然也是懂事得很的。
只是不太喜欢学习而已。
但是现在换了一个温柔的女夫子来教自己,林如如八成也会乖乖听话。
谢幼微相信,他们之间相处的都会十分愉快的。
这个事情就先这么告了一段落。
谢幼微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府中,一会去之后就直接瘫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地暗。
第二天一起来,谢幼微困倦之余,脑海当中只盘旋着一个问题。
——萧锦言现在对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以及……
现在的她对萧锦言,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谢幼微坐在床上,脸上带着明显地怔愣。
谢幼微还在发楞的时候,原先紧闭的房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来。
进来的人是喜翠。
喜翠的手里抱着一个脸盆,里面装着满满的水。
水面随着喜翠走路的频率一下一下的晃着,每一下都好像马上就要洒出来了一样,但是每一下却也都没有洒出来。
喜翠走的很是小心。
将水盆放下,喜翠转过脑袋,也看到了已经醒过来的谢幼微。
看着谢幼微一副呆呆地样子,喜翠有些犹疑担忧的开了口。
“小姐……您没事吧?”
谢幼微眨眨眼睛,被喜翠这一声给唤回了神。
谢幼微敛了敛眉,收起了脑袋里面乱糟糟的想法,摇了摇头。
“我没事,没睡醒而已。”
听到谢幼微的解释,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喜翠还是没有多问,只是上前去服侍谢幼微起床。
顺便告诉了谢幼微,谢夫人找谢幼微有事。
谢幼微抿着唇,差不多猜到了自家阿娘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洗漱完之后潦草的吃了两口早饭,就出发去了谢夫人的院子里面。
谢幼微到谢夫人的院子里的时候,谢夫人正在用早膳。
看到谢幼微过来,谢夫人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温婉的笑意。
声音也是谢幼微熟悉的温柔。
“来了,过来坐。”
谢幼微唤了声阿娘,乖巧地到饭桌上面坐下。
谢夫人手里拿着勺子,将勺子里面的粥吞咽下去,而后将手里的碗和勺都一并放下。
“来了就一起也吃一点吧。”
谢幼微眨眨眼睛,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我吃过了。”
来的路上随便扒拉了两口。
谢夫人看着谢幼微的脸色还是那般的柔和,但是出口的话语显然是犹疑的。
“你吃过了?我派人去叫你的时候你还在睡呢,这么快就起床洗漱收拾完还吃完早餐了?”
看着自家阿娘的眼神,谢幼微有一瞬间的心虚。
不等谢幼微有所反应,谢夫人直接就将视线转而投到了站在谢幼微身侧的喜翠深上。
“喜翠,你说说看,你家小姐今儿个吃早饭了吗?”
骤然被点名,喜翠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
看看谢夫人脸上柔柔的笑容,再看看自家小姐疯狂按时的眼眸。
喜翠对着自家小姐的方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又点了点头。
而后,喜翠对着谢夫人开口。
“回禀夫人,小姐吃早饭了。”
谢幼微松了口气。
“但是。”
喜翠又一次开口。
“小姐就吃了两口。”
谢幼微:“?”
这是谁的婢女?
好你个喜翠,竟然叛变?!
喜翠眨眨眼睛,用无辜地表情看着谢幼微,满脸地都写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幼微郁闷地气结。
谢夫人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地扩大了。
只是那笑容,谢幼微怎么看怎么感觉瘆人,总感觉脊背发麻。
谢幼微抿着唇,垂下头去,视线侧到了另一边,对着边上的婢女开口。
“哎呀,好饿呀,快些帮我那一双碗筷上来吧。”
谢夫人方才收起了自己威胁的视线。
无奈,谢幼微只得是老老实实地一起跟着吃了这么一顿饭。
吃完了早膳,谢幼微才开口询问。
“阿爹呢?”
谢夫人的小指微微抬起,食指和拇指拈起一块帕子,端庄而又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另外捧起了一杯刚刚沏好的茶,淡声回复谢幼微的问题。
“上朝去了。”
谢幼微忍不住蹙眉头。
“上朝?阿爹这几日不是被允许了休假了吗?怎么还跑去上朝了。”
谢夫人看来了看谢幼微,微微叹了口气。
“昨天你不是也知道了么,于丞相的事情。”顿了顿,谢夫人又开口,“现在不可以叫丞相了,就叫于明天吧。”
于明天就是于丞相的本名。
听到了自家阿娘的话,谢幼微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知道……他叛国?”
说完这句话,谢幼微顿时就明白了。
虽然谢幼微没有去关注于明天后面究竟何去何从,但是却也知道肯定不可能安好。
这么大的罪名,肯定是被关起来了。
现在应该在镇抚司里面吧。
至于为什么谢将军今日跑去上朝了,原因自然也是十分简单明了。
于明天那厮不知道给敌国卖了多少军事上面的讯息,要是都被敌国给知道了,那可就不妙了。
自家阿爹身为一个将军,自然是需要好好地将这个事情知道的清楚一些的。
谢幼微了然的点了点头。
见到谢幼微的反应,谢夫人也知晓谢幼微已经理解了,当即又是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的休假,又碰上这些幺蛾子。
真是造孽啊。
谢幼微搞清楚了这件事情,脸上又换上了几分疑惑,开始询问起了其他。
“阿娘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谢幼微问起这个事情,谢夫人挑了挑眉,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听说昨日你在天香楼里面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谢幼微面色一红,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嗯,昨天事发突然,而且也已经退婚了,我嫌麻烦,就……。”
她只和谢夫人是说了自己在外面攒钱,但是却没有告知鸳鸯簪就是她的。
谢夫人看了一眼谢幼微,眉眼当中带了几分欣慰和打趣的笑意。
“挺好的,鸳鸯簪的首饰我也看过,很好看。”
谢幼微被自家阿娘的夸赞给夸得红了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羞赧地嘿嘿笑了两下。
看着谢幼微的模样,谢夫人也只是继续笑了笑。
接着,谢夫人转而提起了别的。“”
“听说昨天是镇抚司的萧指挥使去亲自抓的人?”
谢幼微虽然早有料到自家阿娘大概就是想和自己说这个事情,但是现在一听到自家阿娘这么说的声音,谢幼微还是忍不住愣了愣神,思绪又飘回到早上刚起来的时候,脑海当中又浮现出了那几个问题。
谢幼微抿了抿唇,对着自家阿娘点了点头。
“嗯,是的。”
谢夫人的笑容不变,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人看不清楚究竟是真的好心情还是旁的什么情绪。
“遇上了?”
谢幼微犹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如实招来。
“是遇到了,没怎么理他,他把人带走之后也就离开了。”
谢夫人露出了似懂非懂地神情,眼神狭促地看了一眼谢幼微,语气微微挑起,带了几分疑问的感觉。
“哦?是这样吗?”
谢幼微抿着唇,硬着头皮点头附和了自家阿娘。
谢夫人笑了笑。
“好了,不逗你了。”
说罢,谢夫人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温婉笑意。
“说说看吧,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谢幼微抿着唇,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什么什么想法?”
谢夫人看一眼谢幼微,眸中意思明显。
“你说呢?”
谢幼微看着自家阿娘的表情,顿时也就知道了蒙混过关是完全不可能的,耷拉了两边的肩膀,看上去整个人都有几分恹恹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
谢夫人挑了挑眉,似乎是毫不意外谢幼微的这个一个答案。
谢夫人再一次拿起了放在边上的茶盏,感受到了茶盏里茶水的热气,谢夫人轻轻地朝着茶盏里面吹了几口气。
随着谢夫人的动作,茶香随着被吹出来的热气一齐在这周围扩散开来。
谢幼微的鼻尖也嗅到了茶茗的香气。
谢幼微顿时愈发地沉默了。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幼微突然开了口,声音听上去格外地无力。
谢夫人笑了笑。
“你不如去见见他,好好聊聊。”
谢幼微听到了谢夫人的话,猛然抬起了头,满脸都是抗拒和不敢相信。
“阿娘!”
她怎么可能回去见萧锦言,还和萧锦言好好聊聊?!
萧锦言那么对待他,她难不成还要主动凑上去不成?
谢幼微打心眼地抗拒。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谢夫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拿着茶盏的手将茶盏递到了自己的唇畔边,微微倾斜。
温热的茶水入喉,谢夫人心情愉悦的眯了眯眼睛。
谢幼微收敛了几分情绪,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几分的激动,声音不似之前的恹恹,反而是带上了几分叛逆。
“凭什么让我去找他……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谢夫人笑了笑。
“我哪里说让你去找他了?”
谢幼微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夫人笑意更甚。
“你啊,以前可没有这么糊涂。”
谢幼微默了默,抿着唇,好半响才反应了过来。
是啊。
她当然不用自己专门去找萧锦言聊。
如果说萧锦言还有心想要挽回的话,自然会主动来找她的。
她只不过是不要再像之前一样甩面子就可以了。
如果说萧锦言没有来,那她也就可以不需要再纠结些什么了,直接彻底斩断这一段关系就可以了。
谢幼微抿着唇,脑海当中思索着。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谢幼微就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
虽然在绝大部分的人心里,提起谢幼微都只会想到那是将军府的病弱娇软大小姐。
但是实际上,谢幼微在这些方面强硬的要死。
而且还有些拉不下面子。
之前还和那家伙说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快就要打自己的脸了。
光是想一想谢幼微就有些难以接受。
谢夫人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看了看谢幼微,给了谢幼微一个眼神让谢幼微自己慢慢领悟,自己则是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谢幼微没有说话,只是在边上默默地垂着头,脑海当中天人交战。
就在这个时候,有小厮来报。
“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
谢夫人放下茶盏,动作端庄的战起了身子,手随意地在衣摆上面拍了拍,抚平了方才因为坐着产生的褶皱。
谢夫人看了一眼谢幼微。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阿爹吧。”
谢夫人的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然谢幼微一直都垂着头想事情,并没有仔细看到谢夫人的眼睛。
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幼微点点头,乖巧地一并起了身,站在了谢夫人的身后,和谢夫人一道朝外面走了出去。
一路上谢幼微都还是垂着脑袋,不停地思考着哪件事情。
两个人一路朝着会客厅走过去。
然而还没有走到目的地会客厅,谢幼微就先听到了远处飘过来的声音。
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即使那笑声听上去和他们隔了大老远,但是谢幼微还是一下自己就分辨了出来,这是自家阿爹爽朗肆意的笑容。
谢幼微暂时停止了脑海当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仰起头,远远地看到了拐角处自家阿爹的身影。
眼睛一亮,谢幼微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一边跑一遍唤了一句。
“阿爹!”
谢将军转过头来,对上了谢幼微的视线,听到谢幼微开口喊自己,脸上的笑意更甚。
粗犷的大嗓门浑厚有力。
“诶!囡囡!跑慢些!”
谢幼微听着自家阿爹的声音,依言放慢了步子,但还是快速地朝着自家阿爹那边跑过去。
谢将军看着谢幼微的模样,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就那么笑意盈盈地看着谢幼微一点一点跑向自己。
然而,谢幼微跑到一半,却忽然瞥见了在自家阿爹的身后,突然跟出来了一道声音。
绛红色的飞鱼服彰显着来人的身份。
这等颜色的飞鱼服,也就一个人可以穿。
谢幼微抬头,视线从衣服上张牙舞爪的兽身上,转而到了穿着这身衣服的人脸上。
来人剑宇星眸,五官看上去有几分冷硬。
唇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来的却不是和以往一样的冷漠情绪,反倒是让谢幼微看到了几分紧张的味道。
谢幼微:“?”
来人不是萧锦言又是谁?
可是,萧锦言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
还是跟在自家老爹的身后。
谢幼微的步子在一瞬间就停下来了。
谢将军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谢幼微停下了脚步,脸上出现了几分迷茫的情绪,眨眨眼睛。
“囡囡?怎么了?”
谢幼微抿着唇,没有说话,视线越过了自家阿爹,对上了站在了阿爹身后的萧锦言身上。
萧锦言也在看谢幼微。
不同于谢幼微震惊而闪躲的眼神,萧锦言的眼神要直白很多。
直勾勾地盯着谢幼微,眸中带着几分可怜兮兮,一双深邃的,平时波澜不惊地眼睛此时此刻看着浑圆,像是一只修狗。
“囡囡?囡囡?”
谢将军唤了半天都看不到谢幼微反应,干脆快步上前,走到了谢幼微前面,伸手在谢幼微的面前挥了挥。
谢幼微这才骤然回了神。
萧锦言跟着谢将军的步子,也一并走了过来。
看着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萧锦言,谢幼微的脑海当中回想起了方才阿娘和自己说得话。
——让她和萧锦言好好聊一聊。
要聊么?
谢幼微有些不确定,脑袋里面乱糟糟的,最后有些慌乱地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对上了自家阿爹焦急的眼眸。
“阿爹。”
谢幼微放缓了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句。
看到自家闺女终于理会了自己,谢将军也便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只以为谢幼微还是受到了退婚那事的影响。
想到这个事情,谢将军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的愤愤。
要不是那家伙还是个王爷,是太后的嫡亲儿子,他非得冲过去把人给打一顿不可。
在心里愤愤地吐槽完,谢将军却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咳嗽声。
谢将军这才突然想起来,今天自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谢将军微微侧过身子,露出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萧锦言,对着谢幼微和谢夫人二人介绍了起来。
“这位是镇抚司的指挥使大人萧锦言。”
谢将军介绍的时候眯着眼睛,满是笑意,看上去像是对这个后生极其的满意欣赏。
谢夫人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看向了萧锦言。
虽然从自家闺女的嘴巴里面听了萧锦言就是楚钦的这个事情,但是再一见到萧锦言的时候还是没有办法将其和楚钦产生什么联系。
这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嘛。
楚钦是风光霁月的人,穿衣也多为白色这一类的颜色,虽然带着冰冷冷的面具,但是总体上还是让人感觉到温润和如沐春风。
但是萧锦言却是完全不一样。
萧锦言穿着绛红色的飞鱼服,看上去并不扎眼,但是那一张脸却是格外的好看。
而且看上去就是一个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再加上那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