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那本事,拿去教训你大儿子去吧。”生子放下周莹,流下了眼泪。
“老儿子,咋还哭上了。”周婶儿明知道生子很委屈,又不便直接说出来,他把自己当成了开塞露,诱导生子说出自己的委屈,给周志强好好上一课。
“你们等着吧,不出三天,这个家就被你大儿子搅个稀巴烂,到时候看你还咋夸他。”生子说完,躺在炕上,蒙头便睡。
周志强和周婶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生子话里有话。
周志强把周莹抱进怀里说:“走,跟爷爷出去溜儿溜儿。”
他示意周婶儿留下来,让生子把话说明白。
周志强抱孩子来到外间屋,耐心等了好一会儿,周婶儿出来了。
“他说啥了。”周志强压低了嗓音。
“不可能。”周婶儿心事重重地说:“这绝对不可能。”
“他到底说啥了。”周志强兜不住火了。
“他说……”周婶儿压低了嗓音说:“铁民跟赵淼好上了。”
铁民是个保守的人,他对赵淼心存好感,外表从未流露过。
当赵淼扑进他怀里时,他一点也不惊讶,知道这是赵淼的失落感,导致她需要有一个人,供她发泄内心的悲哀。
他只把自己当成一堵墙,一根电线杆子,任由赵淼哭泣、宣泄。
好在仅仅几秒钟,赵淼就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她恢复了常态,擦着眼泪对铁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铁民有心安慰赵淼几句,又苦于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恰当的词句。就这样匆匆而过,又不能表达出对赵淼的同情与安慰。
“这事你也有责任。”铁民的安慰之词,脱口道出时,变成了指责。他说:“谁搞对象一整年不见一面。就你这条件,谁知道等到最后是啥结果呀。”
赵淼的眼色中,瞬间流露出一股愤怒,继而又变成了自我哀怜。
“王宝川寒窑十八载,他怎么就不能再等我两年呀。”赵淼又流下眼泪说:“即使他不想跟我好了,至少也该先打声招呼呀。”
“你这话说的对。”铁民终于找到了,帮助赵淼宣泄愤怒的词句。他说:“两人好一回,好合好散,分手前至少……”
铁民说不下去了,睹物思人,铁民想到了他和王丽的当年。
赵淼这个时候,最希望有个人能帮她开解郁闷心情,骂她也好,替她骂那个负心汉也好,只要不让她这颗冰冷的心瑟瑟发抖就行。
“我求你一件事呀。”赵淼乞求的目光投向铁民说:“今晚你陪陪我。”
铁民听到这句话,额头立刻渗出一层冷汗。
“你怎么了。”赵淼感到莫名其妙。
“我……”铁民首先想到拒绝。
不是他对赵淼的情绪无动于衷,而是他不适合与赵淼单独在一起,而且,赵淼还提出一个,大胆而又令人浮想联翩的建议,今晚陪她。
怎么陪呀,跟她在办公室里,就这么聊下去,翻来覆去聊那点事。
不在办公室陪她,那更荒唐了。
去她宿舍,人家还有同房间的宿员,铁民可以一宿不睡觉,陪赵淼打发寂寞与愤懑,那别人怎么办。
哎,有一个好办法。
铁民眼前一亮,想到刘冬梅跟他说过的话,他清了一下嗓子说:“有个人能陪你。”
“你别告诉我是二国。”赵淼中了仙气一样,从铁民的嗓子眼,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对你那点心思,你早该知道了。”铁民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衡量二国对赵淼的追逐。他说:“其实,二国人不错,为人机灵……”
“我讨厌的就是他的机灵。”赵淼对铁民不掖不瞒,道出自己的恋爱观。她说:“我就想找个老实本份的人,彼此在一起没有任何戒备。”
铁民下意识的点点头。
论说铁民和二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铁民嘴笨,头脑反应一点也不慢。他对二国的评价是,二国给外人的印象,一打眼就是个鬼机灵。
铁民则相反。
他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老实憨厚,谁见了他都有一种亲和力。最主要的还得是他那张又懒又笨的嘴,轻易不说话,说出话来就有七分可信度。
估计赵淼对铁民的好感,也是基于这几大硬件,加上铁民能写出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跟我单独在一起,怕刘冬梅不高兴是吧。”赵淼一语道破,铁民憨憨一笑说:“她就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么说,我只能跟二国单独见上一面了。”赵淼完全是内心郁闷使然,她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倾听她的苦衷。
这是女人的天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高兴也好,痛苦也罢,她需要的就是倾诉。
赵淼要选择铁民,作为倾诉对象,铁民又把二国推荐出来。
如果铁民知道,他的这次引荐,居然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那么,他肯定会冒着与刘冬梅闹翻脸的风险,去充当这个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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