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到张愚前来,纷纷起身,满嘴说着吹捧之话,当下热闹至极。
“哎,可别说了,泰州路途遥远,这一路可累坏我了。什么拨乱反正,什么奠定乾坤,无非就是凑巧赶上,运气稍好一些罢了。”
“先生客气,泰州行的丰功伟绩,如今京城乃至全国可是传遍了。”
“正是!斩贪官污吏,杀无良奸商,开仓赈粮,恢复良田。”
“不止,还有万民书、张天使、虞青天等等!”
“对对,世子提醒的是。”
张愚心中冷笑,说来说去,铺垫了一大通,还不是扯到虞得理的身上。
看来,今日不是久别后相谈甚欢,而是敲打甚至拷问了。
“话说,先生此次和虞得理同行,不知感想如何?”
“不如何!果然是奸相之后,将鄙人所有功劳据为己有,就连新任刺史之位,都归了他们虞家一派。”
“该死,这虞家越来越无礼狂妄,后戚权倾朝野,国之不国啊!”
“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对了,先生的大哥近段时间入京,可曾见到?”
“见到,见到,昨夜还设了家宴,把酒言欢,我大哥也尽兴而归。”
张愚嘴上客客气气回道,心中暗道,老子院外到处是你们的眼线,何必在这里明知故问。
这种心知肚明却要逢场作戏的感觉,真的太糟糕,太令人生厌了!
“话说,张傲公子近日我等也见过,就在听雨楼中,与我等可是一见如故,颇为感慨。”
“是啊,这般人物,早该来京城,只是之前一直随阳夏侯卫国戍边,苦无结交之机,一直深感遗憾。”
“对了,张傲公子还一直提到先生,言辞中满是欣慰之情,这位大哥温文尔雅,血浓于水,不失兄长风范。”
“呵呵,那可不,我大哥好着呢,好得不得了!”
张愚皮笑肉不笑,随意敷衍道,就想看看接下来这四人打算怎么继续表演。
“这些日子,张傲公子将六部都一一拜访过了吧?我记得右相府也去过了,不知韩相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武培兄家父可是吏部尚书,想来应该更加清楚个中要害吧?”
“不对不对,还要看兵部那边,尤其是内阁的说法。”
“你们说偏颇了,关键在于陛下。”
“若是陛下的话,平郡王和世子应该可以通过宗亲运作一番。”
几人当着张愚的面,说了一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却显得过于突兀,而张愚也毫无反应,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别扭。
“那啥,先生,您可能还不大清楚张傲大哥入京的目的吧?”
韩板良瞟了众人一眼,主动将话题引向张愚。
“嗯?入京目的?难道不是来看我这个亲弟弟的吗?”
“当然是,但也只是其中之一。”
“哦,对了,听说替父述职,是有这么回事。”
“还有呢,另有要事!”
“要事?边疆出事了?要打仗了?”
“非也!非也!”
几人见张愚就是不上钩,当下微微有些吃瘪。
“不瞒先生,张傲公子的最大目的,与先生可以说是切身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