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恢复平静的神色，他看向眼前女子的目光渐渐发生异样。

如果真如对方所说，她是一个好妖，那么之前鬼尸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完美的肉食，这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位桃妖是吃过人的。

手指轻微点在剑身上，发生阵阵脆鸣，他早已准备好随时出手。

“人，分好人坏人；妖，亦分好妖坏妖。”

桃妖走上前去，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这世间万物都存在阴暗两面，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臻双眼微眯，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自己好像掉入了对方的圈套里面。

不过眼前桃妖所言，确实有点道理。

人不一定都是好的，但妖在他的眼中，那就一定是坏的。

这是世人所流传下来的概念，人妖不两立。

可此时他的心里却出现了一丝动摇。

陆臻想了想，出声回道：“你说的这种人，他当然是坏人。”

“那守护一方安宁，出手斩杀恶人的妖，它是好妖还是坏妖？”桃妖目光直视陆臻的双眼，想要从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这...”

陆臻一时哑言。

如果真是这样的妖，那在他的心里可以算得上是好妖。

可妖就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而是经历过时间沉淀流传下来的话。

“公子，我没害过任何一个好人，但也杀过无数坏人。”

桃妖起身来到一处柜台，缓缓将其打开，一个个骷髅头从中显露了出来。

“这人好色成性，专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绑架妇女不计其数，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这人为了一己私欲，灭人满门，妇孺皆不放过。”

“这些都是一些万恶不赦的人类，而我只对他们出手，你说我是不是和你一样。”

桃妖抚摸在头骨上，轻轻一握，直接将其化为粉末。

陆臻换位思考了一下，在妖物的世界，这应该算是另类降妖除魔的斩妖道士，斩的却是作恶的人。

可之前那个老道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一个斩妖之人，怎么就成了对方口中的完美肉食。

还有死得莫名其妙的男子，却成为了那个老道谋划十年的长生邪术。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陆臻看着桃妖的双眼，说出了疑惑的问题，“但那个老道你又做出何种解释？”

“这是他俩之间的事...”

桃妖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将所有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陆臻顺了顺她说的话，渐渐明白了过来。

那个璇凝女子的丈夫，曾经在外面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而那个老道则是其中之一的受害人。

后得一邪术，成为了邪修。

桃妖之所以没有出手将其杀掉，那是因为她准备在对方报完仇之后再结果掉对方。

“这些事都可以去考证，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三百里外的城市随便找个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