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这个答案是吴秘书不敢也不肯接受的。
“不,不可能的,先生一直好好的,这些天不也跟没事人一样吗?怎么可能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先生这几天可是生龙活虎,甚至让知道内情的吴秘书都产生了他好像并没有生病的疑问。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你们先生把激素药当成维生素吃,能不出事吗?”
“这可怎么办,马上就是春季发布会了,乔氏集团那边也……”
麦启都听笑了。“现在还惦记着工作呢,先让他把命保住再说吧。”想了想,麦启站起身,拍了拍吴秘书的肩膀:“对了,他的命已经保不住了,如果你们想他现在就玩完的话,就尽管让他去工作吧,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
麦启虽然毒舌,平时也没少说那种想死就出院这种话。
但吴秘书知道,今天不一样。
麦医生说的都是真的。
吴秘书陪在病房里,看着孤零零躺在床上的乔见深,压根就睡不着。
此时还只是凌晨,也是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候。
太安静了,安静得点滴声都能听得见。
吴秘书一个大男人,看着看着眼泪却不自觉地落下来。
先生是他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永远都是先为他人考虑,哪怕到这个时候了,宁愿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也不会让他惊动老先生和虞小姐。
吴秘书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先生的时候,先生也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学习,安管家把他介绍给他,那时候才十多岁的先生,吩咐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去为他泡一杯茶来。
吴秘书起初还好奇,偌大的乔府就没有一个人仆人吗?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是仆人午睡的时间,先生为了不打扰他们休息,自己生生忍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等到他进来。
后来,他成了他的贴身秘书,哪怕先生知道他同时也听命于老先生,也从不与他为难,很多时候还会故意给他时间和空间去通知老先生,星辰娱乐的文件也从不会防着他,避着他。
每次老先生知道了都会为难他,但先生从不会朝他发火,反倒还会在他愧疚的时候安慰他:“没事的,反正爷爷迟早都会知道。爷爷的手段,我早就见识过了。”
可是……这么好的先生,却……
吴秘书越想越心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直到听到一道虚弱的笑声。
“现在哭是不是早了点。”
吴秘书赶紧扯起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小跑到床边关心地问。
“先生,你怎么样了?疼吗?冷吗?饿吗?”
乔见深的脸色和唇色都白得可怕,没有一点血色,吴秘书不忍心去看,别过头去。
“三件事。”乔见深让吴秘书把病床摇起来,方便他能坐起来。
他静静地吩咐道:“这几天我大概是没办法离开医院了,春季发布会的一切事务都由你负责。”
“先生……我……”吴秘书虽然一直陪在乔见深身边,但以往都只负责打下手,这么重要的任务,亲自上手,还是第一次。
“你可以。”
吴秘书虽然心里很恐慌,但一想到先生的身体状况,只要能为先生分担,他咬咬牙,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