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桑睁开眼睛,他看向一旁的莫子骞与安归荑:“四哥……洵儿,我怎么会在这?”莫子桑趁着自己生病,直接称呼安归荑为“洵儿”,安归荑注意到莫子骞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已经昏睡一天了。”莫子骞握紧拳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打岔。
“殿下醒了就好,”安归荑站起身来,“既然殿下无碍,那我就告辞了。”安归荑也受不了莫子骞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演戏还是得演好,不能吐。
“郡主,我刚刚不是有意的……”说话之间,突然,莫子桑感觉心口一闷,口吐鲜血,他捂着嘴,不知所措,地上一片的黑血,一部分血溅在了安归荑的裙摆上。
安归荑愣住了,她心中骇然:莫子桑,你要不要玩这么大?
莫子骞也惊了:这不是我做的……又是怎么回事?他反应也是够迅速的,立马跑出去,边跑边大喊道:“太医!太医!”心中怒骂道:莫子桑,你最好没事!
安归荑拿出手帕擦了擦莫子桑的嘴角,一股熟悉的松香味扑面而来,安归荑微微皱眉,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子桑摇了摇头,他神色凝重,他落水之后本想着用苦肉计摆莫子骞一道,结果那日掉下水之后,突然感到四肢无力,甚至到后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直到他听见了莫子骞与安归荑的对话,才逐渐苏醒过来,这就意味着他真的昏迷这么久,他冷言道:“看来这宫里不止他想害我……”他坐起身来,却并未觉得有什么疼痛感。
“殿下,你身上的松香是怎么回事?”安归荑对莫子桑身上的气味产生了怀疑。
“我的衣裳送去浆洗之后,母妃都会拿松香熏一熏,这有什么不妥吗?”莫子桑也仔细闻了闻,还是一样的味道,并没有什么不同。
安归荑垂下眼眸,这松香味他也曾在莫子骞身上闻到过,可是味道没有这般浓烈,很快江雁云,莫子骞,南清商就带着太医来了,太医看着地上的血迹,也是一惊,他赶紧搭上莫子桑的脉。
“殿下脉象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太医看了看地上的血,有些泛黑,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但是脉象告诉他,莫子桑没有任何问题,他心中存疑,又道,“臣马上去请太医院的同僚过来。”
“不是吧,你不会真得了什么绝症吧?”南清商一开口就没有什么好话。
“你跟我出去。”江雁云看了眼南清商,脸上毫无血色,她向两位皇子行礼之后,走去屋外,南清商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雁云,我来了。”南清商笑了笑,江雁云突然掐了他一把,掐的他差点叫出声:“雁云,你掐我干什么?”
“我现在怀疑六殿下是中毒,如果待会儿太医诊断结果真的是中毒,你知不知道江家和侯府就完了!”
“他中毒关我们南家什么事?”南清商不以为然。
“落水是在你们南家,这尚且还能说不小心失足落水,可六殿下先前还是好好的,去了你们侯府一趟,就诊断出中毒了,你觉得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江雁云也有些焦急,“若是连累了爹爹,这可怎么是好……”
“那不就是……谋害皇子吗……”南清商脸色也变了,对啊,这可是谋害皇子的大罪,这是要抄家灭族的罪行啊,“完了完了,我脑袋要搬家了……”南清商捂着脖子,一脸的惊慌,他恨不得现在就跪在地上,求神拜佛,保佑自己全家。
“现在还没有定论,你慌什么,就算是中毒,只要查出来真相就好,可怕就怕在……”江雁云没有再说下去,她不想吓南清商,但她是真的怕,她害怕皇帝会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三家,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可就不单单是贬官的问题了,到时候便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大罪,自古以来权臣的下场都……江雁云不敢再想下去。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南清商也冷静了一下,可是脑子还是一片混乱,他已经有些束手无策。
“这里留洵儿一人足矣,我们去找爹爹,跟他们说一下现在的情况,若六殿下真是中毒,就有的忙了。”江雁云说罢,就快步往外走去,南清商跟在江雁云身后,两人就这么离开了椒房殿。
等找到三人的时候,三人还在勤政殿,听门口的德福公公说,南侯与尚书令在皇上面前吵得不可开交,江雁云不顾阻拦,冲了进去,她跪在地上,将正在吵架的南侯和尚书令吓了一跳,只听她道:“臣女参见皇上,皇上,六殿下吐血了。”
刚刚还在看戏的莫邱立马严肃起来,明显在他的脸上能看出慌张,他对德福说道:“来人,摆驾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