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点薯片垫垫肚子。”她则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卧室，把房门反锁，掏出手机给王爸拨过去。

王爸是材料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半个月前带队到别的学校参加比赛去了。

罗九二从沙发上跳下来，竖起耳朵听墙角。

变成猫之后，他的感知敏锐了一大截，刚开始那几天还不太适应，现在驾驭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王妈捂着手机，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说：“老王，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妖精？”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沉默了好一会，王爸才焦急的回道：“你又听谁瞎说了，咱老王行得正站得直，在生活作风上从来没出现过问题。”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王妈嗔道：“想什么呢？我没有那么无聊，咱家谷米领回来的那只猫，我总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王爸呢喃一声，问道：“小黑怎么个怪法？”

“哪里都怪，不吃猫粮，不吃生肉，不吃活鱼，不用猫砂盆，上卫生间还会冲水。”顿住一下，王妈继续道：“还会自己开冰箱。”

王爸觉得王妈大惊小怪，“对门郭老师家里的吉娃娃也会自己开冰箱找吃的。”

王妈欲言又止：“开冰箱找吃的不奇怪。可对门那只吉娃娃偷火腿肠的时候可不会想着给郭老师家的孩子带一个。”

她家的罗小黑，不仅自己叼了一包牛奶，还顺便给谷米叼了一包。

这种自然的举动，就像是在哄小孩。

她觉得有一天自己回来晚了，罗小黑在厨房鼓捣出四菜一汤也不是不可能。

王爸表示怀疑：“你是不是看错了？”

“王远方同志，我今年三十一，不是十一，不至于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爸出了个损主意：“这样吧，我下周一回学校，不过你可以先试探一下小黑。”

王妈追问：“怎么试探？”

“咱们先假设一下小黑能听懂人话，接下来，你可以装作无意中当着小黑的面，向谷米提出带小黑去做绝育......”

“骗一只猫好吗？”

“也不是骗。”王爸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的事。”

门外的罗九二整个人都不好了。

绝，绝育？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我只是想在你家蹭饭，你们却想着嘎我的蛋，什么仇什么怨？

他现在是一只猫，从没想过后宫佳丽三千，和哪个眉清目秀的小母猫发展出一段超友谊的感情，而且保持身体功能的完整性，是一个男......猫最后的倔强和尊严。

门突然开了，王妈脸上的笑容僵住，注意到了视线里的黑猫，她忽然有些心虚。

“小黑，你听到了？”

“你是不是能听懂我和谷米爸爸说的话？”

“如果你能听懂，就点点头，毕竟你也不想......”

王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竖着手掌，做了个切割的动作，幽幽说道：“相信我，很疼，很残忍的！”

罗九二深表赞同，已经有感觉了，小腹隐隐作痛，脚底开始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