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痛传来，廖仪甚至有种全身都被撕裂的痛感，一身伤口难以挣扎，她疼得要死要活，河水不急不慢冲走血液，有什么东西紧紧咬在她的腿上，她忍痛咬牙。

“啊……”

急速下沉带来的水压让她的眼睛充血，廖仪身体无力，她鼻间感受到血液的腥气，味道腥重，完全无法意识那是自己缺失的血液。廖仪尝试用力踹在那东西上，对方扭动身子，牙齿深深刺入骨头。

不久，廖仪感觉身旁水流波动，有两人逐渐靠近她。

离得近的是奢比尸，他拽住廖仪的肩膀，刚要将廖仪拽上去，意识到不对劲，顺着黑暗，在廖仪的腿部摸索到一个略有些坚硬滑手的东西。

翟辉也逐渐靠近，他水性好，又是紧跟奢比尸跳入水中，只是他素来谨慎，从廖仪身体出血来看，翟辉早就判断出有什么东西攻击了廖仪，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朝着奢比尸比手势。

奢比尸点头，取出匕首，为避免伤到廖仪，只稍用力刺向那东西，那东西吃痛，身子瞬间扭曲，一甩尾巴扫在奢比尸肩膀上，奢比尸硬生生挨了这一下，那东西却不松口，更因此牵扯到廖仪伤口。廖仪痛得面部扭曲，猛抓住奢比尸的手臂，渐渐又放松了力道，再没挣扎。

察觉到廖仪状态不妙，奢比尸不再顾忌，他摸索到那东西的牙齿，又摸到廖仪血肉模糊的小腿，将匕首从被咬的地方伸进去，手臂一转，那家伙果然迅速松口，身子一闪，潜入水中，与此同时廖仪腿上又添了新的伤口。

一旁翟辉见此，忙抱了廖仪向上游。

奢比尸在水中体力被消耗大半，更何况刚才被那东西撞的肩膀隐隐作痛，氧气不足，他强忍着缺氧的痛苦，迅速上浮。

“翟辉！廖仪没事吧？”

牧牡和何卫他们见水面有了动静，大喜过望，忙将二人拽上来。廖仪此时已处于晕厥状态，嘴唇发白，紧咬牙关，翟辉也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

“奢比尸呢？他怎样？为什么还没上来？”天听问道。

正说着，奢比尸也从水面冒出头，皱着眉头，很快上了皮子船。

“奢比尸！你受伤没？”

“没有，她怎样？”奢比尸忽略肩膀的疼痛，问道。

牧牡正在抢救廖仪，他拍了拍廖仪的脸，按压廖仪的胸腔，很快她将水咳出来，眼珠动了动。

廖仪清醒的很快，应该说是疼痛强行叫醒了她，腿上的伤口越来越疼，她清醒后就控制不住的流泪，身子颤抖。

“好疼……”

“廖仪，是腿疼吗？你不要闭上眼，保持清醒，马上我们就上船。”牧牡忙说。

“疼……”

廖仪感觉自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是一味的喊疼，一波一波的疼痛让她恨不得将腿整个砍掉，她甚至有种想要翻下船再浸入水中的感觉。

“忍一忍。”

翟辉也略有些烦躁，一船的男人，唯独廖仪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今早上他不叫廖仪，抛下廖仪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即便是灵媒师，该痛苦的时候一样痛苦，该死亡的时候还是会不留情的死掉。

翟辉心内一凛，不再多想。

“喂……上船……”

大船上有人叫他们，牧牡不敢碰廖仪的伤口，他带来的符纸也因为掉水完全失效了，他对一旁的其他人说，“我们先上去，给我找绳子，我把她背上去。”

“绳子，拿根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