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李宪一般建功立业自是他的梦想,但担心官家不适应以及自家的前途和小命眼下也是真实的。
“我身体康健有手有脚需要什么侍从服侍?”赵煦也是无语,“你赶紧去收拾一下,明早一起随种将军出发,办好了差事,就是最大的服侍。”
周启眼见官家不耐只好拱手告退。
太原府这边按下不提,苏轼这会已从辽国上京临潢府返回到真定府地界。
自辽主耶律洪基决定严厉管控契丹人劫掠边境之后,就接连召见他了三次,不过过程并不怎么顺利,耶律洪基要求大家各退一步,契丹人不再掠边,大宋也要增加岁币。
苏轼秉持着赵煦吩咐在边境事宜上不退一步,严词拒绝,双方僵持了好几天。
最后辽国北府丞相耶律俨私下见面说严厉管控南下劫掠牵连到很大一部分契丹贵族的利益,需要南朝退一步,辽主才能给辽国朝廷一个交代。
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大宋增加岁币意思一下。
苏轼想了一下,很快联想到契丹大贵族们的头下军州畜奴之事,若是辽国真的决心废除头下军州必然会有一番内部动荡,也许会对大宋有利。
可他素来知道赵煦对外族十分强硬,这事他不能擅自做主,于是也就推脱他无权做主,需要回朝商议。
在觐见耶律洪基表明态度后,耶律洪基表示理解,毕竟要废除头下军州也是徐图缓之,需要时日的,于是声称兄弟之国当互相体谅,令冠尊文代表北朝送苏轼出临潢府,两国大事双方后议。
归国之途,苏轼和魏勇归心似箭,一日一百五十里,终于在赵煦抵达太原府后,当日晚间踏入宋境。
在从行唐县保丁营指挥使张询口中得知官家已经离开多日后,拜别张询,便马不停蹄继续往太原府赶。
这时,太原府这边种师中点军完毕,率大军有序出城,两千骑兵在前,一千步兵在后,出于事态紧急,他本人率一众骑兵先行,步兵和辎重则由军都虞侯何灌在后压阵。
何灌是韩缜在河东路经略安抚使任上挖掘的心腹,其人是武选官出身,最初在閤门司任职。
閤门司是掌皇帝朝会、宴享时赞相礼仪的职能部门,属官多以武臣子弟为看班祗候,在殿庭学习礼仪,熟悉后使为閤门祗候,都是武官后代的清要职位。
这个看似应由文官充任的部门之所以选任武选官,这就不得不提大宋中期本属武官的枢密院几乎完全由文官担任。或许是文官们不得已的妥协退让,或许是武人的争取,閤门司就几乎全是武官子弟了。
何灌閤门司属官出身,作为转迁之地,很快从閤门司外派到地方担任禁军将官。
如今七八年时间过去,年近三十岁岁累积军功终于被一路军政主官发掘,出任军都虞侯行使军都指挥使的职权,统领骑步兵两千余人。
韩缜之所以派他随种师中前往,主要在于何灌勇敢无畏,又非鲁莽之人,富有韬略,却不张扬,是这个年轻人在御前表现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