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负责本地真正的官员们来说,胥吏在很大程度上对日常工作有帮助作用,但是他们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往往都放大到官员的身上。对于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的他们来说,这是很不体面的事情,严重影响着他们的声誉,对他们在职场上的发展很不利。
但是对于胥吏们来说,虽然有一定的文化,但是大多数从小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过早地在名利场上活动,很多人思想素质并不是很高,他们并没有把名声看得很重,连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的时候,是不会考虑过多考虑尊严问题的。官员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工作之后,最担心的就是本地胥吏问题,如果这些人给自己的工作或者前途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将让人十分烦恼。
对百姓们来说,这些人简直像瘟神一样可怕,最怕和这种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被这些人利用各种借口欺诈剥削。夹在官民中生存的吏们,大多数人如鱼得水,有的甚至能在一方称霸。但是一个稍微大点的官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赶紧藏好自己的尾巴。
胥吏之改革措.和官勾结之时,胥吏性质变化,也是历史的进城之一!
当吏员们只是在本土胡作非为的时候,人们是不能拿他怎么办的,因为他能巧妙地避开明面上的规矩,让上面的人无法下手调查。当这些人碰到自制力很差的官员时,两种人就会狼狈为奸,共同利用自身的优势,将一些政策线上的利益收入囊中。当两人的力量发挥作用时,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就非常大。
危害的不仅是当地的百姓,甚至能影响到国家的稳固。这样的事情一旦产生就会引起国家的重视,一旦最高权利出手,这些人就没有任何挽回之地。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各个时期的君主们会不断地结合当地情况调整管理。
“胥吏抱牍如山,公片言立决”,相互之间勾结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十分巨大,这远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很多。当每一个朝代进入新阶段之后,或者有新的掌管者之后,会事先把官吏问题拿到明面上来处理。这样可以给所有的官员们敲响一个警钟,如果一味的纵容,一个大国迟早是要受这些人牵连的。
地方整顿,整体提质,也是有着积极作用的!
裁免吏也是很重要的办法,有的时代,人们会充分发挥一个地方乡绅的作用,来代替以往的吏们。这些人往往具有很高的威信,他们在见识和学识上往往超过吏员,而且大多数家庭背景很强,拥有不错的财富。
给这些人安排一些辅助沟通工作,不用太多担心造成不好的现象。据史料记载,通过这样的人物来治理一些偏远的地区,能取得较好的效果,他们对一个地方的稳定和团结起着很大的促进作用。
时间一长,以前的官员们变得越来越少,可以节省更大的开支,同时可以避免真正的官员们犯错。而士绅们的地位较高,在官员面前可以得到一定的尊重,两者之间的利益连接没有那么紧密,所以也就很少发生勾结的事情。这样的设置对于整顿上层队伍也有一定的帮助作用!
就连历史上清正廉明的包拯,也曾经被这些小吏给戏弄过。包拯坐开封府南衙时,有个人犯法,按律当受脊杖,便事先贿赂值堂书吏。这个赃吏收钱后关照犯人:“审讯时你大喊冤枉,我自会为你辩解。”果然,审讯时犯人分辩不已大喊冤枉,那吏员大声骂道:“快吃了脊杖滚出去,别啰嗦!”包拯听后马上对这书吏的卖弄权势产生厌恶,便将他责罚一通,反而把那个犯人从轻发落了。在包拯看来,这叫“以抑吏势”,殊不知“已为(吏)所卖矣”!
这便是官清如水敌不过吏猾如油的最好例证。在一部中国州县衙门史上,清官斗不过猾吏的故事有的是。为何会出现这种怪象?根源在于官制和吏制的不同:“官人者,异乡之人;吏人者,本乡之人。官人年满者三考,成资者两考;吏人则长子孙于其间。”吏员大多是当地豪富推选的,世代盘踞地方衙门,早已与豪富勾结成一气,形成地头蛇之类的势力;而那些到州县里来当官的全是外乡人,上任之初连语言交流都尚是障碍,哪还谈得上熟悉民情,明察秋毫?等有点熟悉了,又得依官制调走。在那些资深吏员看来,衙门的真正主人是他们,上面派来当领导的反倒成了过往客人。如此,官员“为吏所欺”也就理所当然了。
自然,像包拯这样行事的,还是出于一个清官的动机,如果是庸官当政,则会不辨是非,被猾吏牵着鼻子走。《名公书判清明集》里记载,南宋江东提刑蔡杭在管辖诸县转了一圈,收到的状纸全是老百姓控告猾吏的。仅以弋阳县孙回、余信二猾吏为例:其平素作为是,广泛分布爪牙,“私押人入狱,讯腿荆至一二百”;其日常收入是,“既有无名钱,又有自寄钱”,对百姓敲锤骨髓,以致怨声载道。当蔡杭传讯证人调查他们的罪行时,他们却率弓手二十余人去捉拿证人;当蔡杭下令逮捕他们时,他们又“拒而不出,方且酣饮娼楼,扬扬自得”。最后,蔡杭的判决是:“孙回决脊杖二十,刺配惠州牢城;余信决脊杖十七,刺配南康军牢城。”
猾吏的气焰既然能嚣张到如此地步,身后自有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存在。所以判决出来后,立马引来一片说情之声,“皆谓本县纲解首尾,皆在孙回名下”。财政收入是县政的中心,既然孙回一身而系全局,蔡杭也只好作罢。于是罪犯又以能人的资格,继续从事他的公务。
官清如水难敌吏猾如油的又一原因,还在于吏员通晓成例,熟悉档案。说起来这又是中国官场的一大传统:办任何事情,除了有一套繁琐的程式和基本法令之外,应该援引或可资类推的成例也浩如烟海。但是究竟该找什么成例,该从档案库里的哪一架哪一格上去调取,那就是另一门学问了。科举出身的当官人,少有能摸着这些门道的;至于靠荫袭、保举、军功或捐纳等出身的人,就更要差上一大截了。于是,当官的便得向做吏的讨教,抑或干脆交给做吏的去办。
那么,吏员的这一套“吏道”是从哪儿获得的呢?一靠家传,即世代为吏,这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常见现象;二靠从师,秦汉时“以吏为师”是社会教育的一项内容,科举制度创立后,依旧有不少专事“吏道”教育的吏师,还有一些在职吏员也利用业余时间收徒教习,居然还有像《习吏幼学指南》之类的通俗教材;三靠自身修炼,久炼成精,特别是那些老奸巨猾的老吏员,简直就是州县衙门里的“真衙神”。
宋人刘克庄有首《咏老吏》堪称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少谙刀笔老尤工,旧贯新条问更通。斗智固应雄鹜辈,论年亦合作狙公。孙魁明有堪瞒处,包老严犹在套中。只恐阎罗难抹适,铁鞭他日鬼臀红。”这种老吏,阳间没人能治,所以只能诅咒他死后逃不过阎罗王这一关了。
更不要说是初来乍到的杨津正了,面对的这些狡猾如斯的小吏衙役,他可以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