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晋,昔日也前往我郑国求学,其才能的确非同一般,可如此之策,非他能而出。”
子产沉吟着开口。
“可是?”
叔向忍不住开口。
却猛然想到了一道身影,话语戛然而止。
“叔向兄,应该想到了吧!”
子产轻声的开口。
“你是说那一位?”
叔向带着难以置信的询问。
而两人的神情,无疑让晏婴不由更为好奇了。
“两位,可否言明?”
晏婴内心犹如猫爪一般,实在忍不住开口打断。
“仲兄,昔日我与郑国国君拜见天子,有幸得以一观守藏室之藏书。”
子产悠悠的开口,思绪有些飘飞。
那一年,他不过十七八,跟随着郑国国君前往了洛邑拜会周天子,在周天子的准许之下,他带着激动与兴奋之中进入了守藏室里。
哪怕是如今,他依旧还记得守藏室之中浩如烟海的书籍,与知识,以及那一道双鬓已纯白,可身子依旧挺拔的老者。
那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哪怕是至今,子产都无法忘记。
只记得三月之后,他以过目不忘之能几乎看遍了整个守藏室之书,觉得天下之学莫过于己。
可也就在那一天,他与老者坐而论道,可他却毫无招架之力。
犹如天渊比之尘埃。
也就是那一天之后,他才知道这天下之大,到底有多大,这天下之学到底有多深。
“回到郑国后的吾,与那一位论道之中有所感悟,开始了吾之执政,为田洫,划定公卿士庶的土地疆界,将农户按什伍加以编制,对私田按地亩课税;作丘赋,依土地人口数量交纳军赋;铸刑书,修订并公布了成文法;实行学而后入政、择能而使之的用人制度;不毁乡校,愿闻庶人议政。”
子产的声音悠悠开口,一时间,晏婴与叔向都不由听的入神了。
特别晏婴脑海之中,一道模糊的贤者的身影若隐若现。
“叔向兄,应该也见过那一位吧!”
话语说完,子产的目光看向了叔向。
“没想到刑书,竟然是先生之想,不过子产兄,你应该未得先生之真传吧。”
叔向轻叹了一声,想起了自己之前评判刑书之时的场景。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转回,视线重新落向了晏婴和子产。
“昔日,吾代国君前往洛邑朝见天子,有幸得先生教诲一二,不得子产兄能与先生坐而论道。”
叔向解释了一声。
“的确,先生之言太过深奥,先生曾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至今不能参悟其深意。”
子产苦笑的点了点头。
当日江晨与他所言之话,他原本以为理解并没有错,可这些年执政下来,他发现这其中恐怕理解应该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内容。
“子产兄,你的意思是此策为那一位先生而出?”
晏婴实在忍不住的再度开口询问。
这一刻他对于两人嘴中的那一位更为好奇了起来。
“恐怕是,那一位之才能,有如此之策不足为奇。”
叔向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晏婴内心剧烈起伏,甚至这一刻直接站了起来。
“不行,吾需要前去拜会那一下那一位先生。”
“吾立即进宫,面见国君,请为使者!”
晏婴开口,话语有些迫不及待。
对于天下有学识之人他都是极为尊敬的,更别说如此贤者,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
“仲兄!”
子产和叔向赶紧拉住了晏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