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徐薄府上,一队妖娆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绿袖摆动间,隐约可见曼妙的春光。
此时,徐薄正坐在主位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身前的桌子上满是珍馐佳肴。
就在徐薄盯着舞姬中的一名曼妙少女,想着是不是要给自己添置第十九房小妾时,徐薄的正妻吕氏闯了进来。
吕氏见徐薄这副享受的模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好啊,我说在哪儿也找不到你,原来是跑到这里潇洒来了!”
吕氏高而胖,颧骨突出,显得极为刻薄,脸上肥肉四溢,活脱脱像是个母夜叉。
偏偏徐薄还是一个妻管严,被吕氏整治得服服帖帖!
“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吕氏一声河东狮吼,吓得这群舞姬当即逃之夭夭。
见下人都跑出去了,吕氏冲上来一把拧住徐薄的耳朵,翻起旧账道,“当年你只不过是一个放牛的,要不是我爹看你聪明,资助你读书,你能有今天?想不到现在竟然嫌弃我是黄脸婆,我都同意你纳了十八房小妾,你却还不知足,还想纳第十九房小妾!”
“疼疼疼!”徐薄连忙求饶道,“夫人,你是知道的,我纳这么多房小妾还不是为了生个儿子,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徐家绝后吧!”
“呸!”吕氏喷了徐薄一脸的口水,“我生不出孩子还能怪在我自己身上,那十八房小妾都生不出孩子总不可能都是她们的缘故吧,要我看,指不定问题就出在你身上!”
徐薄没想到吕氏会把这件事给挑明了说,霎时间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严厉的打击,一股憋屈恼怒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他一把抓住吕氏的头发,和她撕扯起来。
吕氏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唯唯诺诺的男人,竟然敢还手。
两人当即在屋子里厮打起来,花瓶的破碎声,座椅板凳的挤压声,还有一道道压抑的哭诉声交织在一起。
门外的徐府下人纷纷转头看向这里,一时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徐府的大门突然有人敲动,敲门声还显得很不耐烦。
看大门的下人一时有些为难,心想这种情况下,怎么好放外人进来!
就在他犹豫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徐府大门竟然被人从外面砸开,溅起无数灰尘。
那灰尘还未散去,便见一队身着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的军士如狼似虎地闯进来。
最后压轴出场的是一位胡须缭乱的高个子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其人还穿着官袍的缘故,在场的下人还以为是府里进了强盗呢!
张璁见院子里站满了下人,当即喝问道,“徐薄何在?”
听到外面动静的徐薄不顾身上的狼狈,挣脱吕氏的纠缠,急忙出来迎道,“在下正是徐薄,不知张御史所来何事?”
身为工部侍郎,位列三品大员之列,徐薄自然认识张璁,虽然张璁只是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比他还小一个品级,但奈何人家是都察院的官,有监察百官之权,向来都是见官大一品,徐薄也只好赔着笑脸。
张璁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披头散发甚是狼狈的徐薄,当即微微皱眉,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奉皇上的旨意,查抄徐府!”
彷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立时惊得徐薄目瞪口呆,他连忙上前拉着张璁的衣袖哀求道,“张御史是不是听错了,皇上怎么会想着要抄我的家呢?”
张璁甩开衣袖,冷冷道,“这个问题徐侍郎心里有数!”
张璁转过头来,对随队而来的锦衣卫道,“先把眷属和下人都赶到院子里,再仔细查抄!”
“是!”锦衣卫军士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