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钱,但对邵大姐来说,这些是她的养父,曾经还活着的证明。
她在好些年前就嫁人了。
她的男人是付家乡人,因此,她如今的家,也在付家乡。
待收拾完,整座老屋除了一些搬不走的陈旧家具外,已经空荡荡一片。
她站在堂屋里,一时间有些不舍得离开。
要不是他的男人在屋外催促,她估摸着还想在这里呆一会儿。
“唉...爸,我,我们走了。”邵大姐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红着眼说完,低头就走。
男人骂骂咧咧的,等邵大姐出来,便立即发动身下摩托,好像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轰轰。
摩托车引擎发出难听的轰鸣声,便载着两人驶入一条土路。
只有先穿过这条绕到屋后的土路,他们才能进入村道。
而此时的土路上,正有一道颀长且悠闲的身影,迈着轻松的步伐缓缓而来。
“嗯?”男人率先看清了来人,不由眉头一皱。
简直同样看见了他们。
只是在注意到摩托车两旁,原本是用来装鸡鸭或猪崽的铁笼子,却被一些包裹堆满,还看见邵大姐身上抱着一大包东西时,他皱了皱眉。
看这模样,怎么总感觉是要搬家或者跑路似的?
“邵大姐。”简直朝着男人身后招了招手,“我带钱来了。”
男人冷冷的看着简直,却还是将摩托车停了下来,并回头用眼神叮嘱自己的媳妇上去跟简直把话说清楚。
邵大姐无奈,只得下车,有些挂不住脸面,尴尬的朝简直笑笑,“简院长,您来了。”
简直虽然心中奇怪,但面上还是比较和气,“大姐,叫我小简就行。对了,你看,这袋子里都是准备好的钱,你点点,没问题的话...”
没等简直把话说完,邵大姐低声打断道:“简院...唉,小简啊,这地,怕是不能卖给你了。”
简直闻言收回话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唯独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妇人。
他需要一个解释。
至于这个解释他是否能够接受,就是他的事了。
邵大姐张了张口,一张脸都红了,颇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这模样,自然又惹的身后男人不快,“小简啊,哥这么跟你说吧,这地不能卖你,而你,也不敢买了!”
“哦?”简直的视线绕过邵大姐,看向了那男人。
“哼。”男人掏出一支烟,点上,“你知道大鹫会吗?昨天,有几个大鹫会的大人物亲自来我家商量买地的事。
而我们呢,也已经答应将地卖给大鹫会了。”
“大鹫会?”简直蹙眉。
昨天自己在县城,还真不知道大鹫会有派人来过。
男人似有点狐假虎威的模样,一边抽着烟,一边趾高气昂的,“小简你曾经也混过江湖,应该听过大鹫会的名头。你如果知道大鹫会的分量,就老老实实让开路吧,至于那些地,你就别想了。”
简直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了邵大姐的身上,“大姐,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他根本不在乎那男人说什么,从始至终,他都只和邵大姐商量过买地的事。
邵大姐吭哧两下,还是重重的点点头,“小简,是大姐不守规矩,但那大鹫会...我们惹不起。”
她其实没有说实话。
大鹫会,在江湖中或许是有点分量,但还不敢在巡卫的眼皮子底下欺压良善。
她真正想表达的,其实很简单,大鹫会给的多啊。
简直不吭声,半晌,在看的邵大姐面红耳赤,就差找个地缝钻下去时,他笑了,“行吧。但大姐你知道么?如果你将学院那块地卖给别人,间接上来说,是帮着别人要我的命呐。”
邵大姐听闻一惊,刚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简直转头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