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宁远一进屋老太太就开始了絮叨。
“这儿,这块儿,油还在上边呢,这地,一天没拖了,让你媳妇擦擦,收拾收拾,就知道躺着啊!不赶你二姐一半勤快。太懒!”
没一会儿的功夫宁远就耷拉着脸子进了卧室,看见魏乐心果然在床上躺着,便没好气的问:“你没收拾屋啊?”
魏乐心自然是听见了老太太的话,她起身依着靠垫坐起来指着自己的脑门问宁远:“你看我脑门子上是不是写了俩字?”
宁远不解。“啥字啊?”
魏乐心一字一顿的说:“保,姆。”
“让你收拾收拾就是保姆了?”宁远的脸子更长。“谁家女人不做家务啊?到你这咋就这么多说道?”
魏乐心也提高了音量,“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你喊啥喊!”宁远一听这动静赶紧回身推上了卧室的门。
老太太一装枪,做儿子的必放炮。这些年来魏乐心早就厌烦透了这套,这回她可不再憋着了。
“你们爱干净我就得爱上抹布吗?你们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就得时刻都揉着抹布吗?过一个年我能累得扒一层皮,家里一天天干不完的活,我膝盖疼,腰也疼,就歇一歇的功夫这就是懒了?就歇出说道了?满屋子的人都四肢健全,谁规定桌子上有油地上有灰就必须我来收拾啊?我一年四季忙三季,就指着能好好的歇个冬,宁远,你还能不能有点人性?”
魏乐心的声音也不大,却字字有力。宁远张了张嘴,目光闪烁的不再敢和魏乐心直视,但还是丢出了一句颇有气势的话。
“小嘴叭叭叭说你一句你有八句等着!”
“你那一句就不该说!”
宁远气呼呼的打开门离开,又轻轻的把门给带上,抬步咚咚咚的走到楼梯口朝下面喊:“宁以晨!宁以馨,上来干活!”
魏乐心看着门口狠狠瞪上一眼后伸直了身体又重新躺回被窝。
从那天听到大伙劝宁辉离婚以后,她也看到了宁家的人对乔红雪是怎样的凉薄。之后,她认真剖析了宁家的每一个人,因而她做了个决定,她打算脱胎换骨了。
魏乐心没睡一会儿又被楼上的噪音吵醒。听动静是孩子又在骑电动车了。
楼上是今年新搬来的出租户,夫妻俩三十多岁,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在附近上中学,一个是刚入小学。俩孩子一回家就是噪音不断,拍球,骑车……尤其是女人,经常穿着高跟鞋来来回回的走,魏乐心一忍再忍,今天火气积压到一块了,她不想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