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会议室内，一众考官神情古怪地注视大屏幕。

他们在肖晨闭眼“唔，杀了我”时都以为预知梦要结束了，却没想到向阳接下来还整出了这种活，和那种吐槽都不知道该从哪吐槽起的好活。

“……离异三次的亡子父亲？”

“错过了他儿子，不对，好朋友望安的头七？”

“离谱啊，望安在预知梦里都信赖尊崇他，他却在预知梦里把望安编成死掉的儿子！”

“关键怎么演得那么真？他真的只是即兴编了一段剧情吗？我真有点怀疑了！”

“噗——咳咳，老大，我有点高兴，现在能笑吗？”

主考官嘴角肌肉一阵微微抽搐，绷紧的死板脸上硬挤出两个字：

“忍着。”

几个考官闻言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绷住严肃，不能笑。

他们转移话题，继续严肃地讨论：

“向阳说的有人给了BOSS力量，你们怎么看？”

“他说得对，在预知梦中能发现这点很厉害，但所有怪诞的力量都来源于怪诞，BOSS只是个0号载体，所以没有意义。”

“可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我们这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活捉BOSS，跟BOSS谈判吧？”

“何止是活捉BOSS谈判，我从没见过有谁进入这个预知梦，是借用这个怪诞的力量去战斗的。更第一次见贯穿大地去见BOSS，从BOSS屋里出来！”

“他的思路太奇诡了……刚开始还好，只是让我惊叹厉害，越往后越无法理解，我真是全程没猜中一次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老大，你怎么看？”

主考官沉默几秒，嗓音低沉地回答：

“我想把你们四个都开了，给他开四份工资。”

四位考官：“？？？”

……

“啊，抱歉，我不小心太激动了。”

向阳松开差点被他怀中抱杀的肖晨，大力拍他后背帮助换气，满怀歉意和关切地问道：

“你没事吧？”

我有事，很有逝，差点去世……肖晨竭力大口呼吸，腾不出空回答。

过于强而有力的怀抱让他疼痛且缺氧，大脑运转变慢还被痛苦和眩晕感填满，实在无法进行哪怕多一圈的思考。

“所以孩子，告诉我，是哪个魂混蛋在利用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根本就是把你当用完即丢的工具，只利用你想交朋友的心思，完全没考虑你会怎么样，要怎么办！

“告诉我他是谁，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向阳充满怒火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从耳边传来，带着安全感、责任感、愧疚感和仇恨感。

那无疑是非常令人安心的声音，就像肩宽背阔的父亲劝导六岁小孩，让人情不自禁就想选择相信，扑进他的怀里、倚靠他的肩膀，把心中的秘密负担都倾述给他。

然后无事一身轻地等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听他一声低沉的“孩子，别担心，交给爸爸。”

“……梦想。”肖晨大脑一热，情不自禁吐露这两个字。

“梦想？梦想什么？”向阳立即追击引导。

而当最艰难的第一步跨出去，接下来也不过开闸放水到渠成。

“梦想先生，他自称梦想先生，穿礼服戴礼帽拿手杖，说可以让我实现梦想，让我——啊！”

肖晨越说越快，说着说着卡壳，突然惊恐尖叫一声，好像看见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