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所花时间不短,足足一个时辰方才结束。
宴席上,谢庭蕴与绮罗都显得心不在焉。
好似对置身这座皇家庭园有着患得患失不安感。
宴席上,许景并未指出,只以眼神示意萧妃三人对二人多加照顾。
待到宴席结束,许景更是暗示萧妃三人将绮罗带走,只留下谢庭蕴一人。
“随朕走走?”
许景起身,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谢庭蕴。
她微微点头,双手捏紧衣袖惴惴不安跟在许景身后始终保持三步距离。
“怎么?这么畏惧朕?”
许景忽然停下脚步,吓得谢庭蕴站在往前一步与许景对视。
二人近得呼吸都能扑在保持脸上。
谢庭蕴神色苍白,在月色下显得愈发动人。
她踉跄后退一步,慌乱摇头。
“那为何始终与朕保持距离?”
“难不成,还在怪罪朕不愿给谢家一条活路?”
许景抓着谢庭蕴手臂,将其拉到身旁低声问。
谢庭蕴堵着头不敢直视许景,只是轻轻摇头:“民女回过谢家,自知此事非陛下过错,乃是谢家贪得无厌方才惹来弥天大祸。”
“既然如此,为何要这般畏惧朕?”
许景继续追问,不打算给谢庭蕴半点思绪时间。
“可陛下与民女之间,终究非一路人。”
“不日,陛下更会将谢家连根拔起,如此,民女与陛下之间更是有血海深仇。”
谢庭蕴摇头,声音低落。
即便谢家早将她逐出族谱,将其视作叛徒。
可谢庭蕴无法就此轻易割舍谢家。
在那家中依旧有她父母兄长。
这些人无论谢庭蕴如何选择割舍都无法就此轻易放下。
这些日子,谢庭蕴每每入睡都会梦见族人浑身鲜血朝她大喊,疼。
这一场场噩梦让她难以入眠,深刻怀疑自己如今的选择到底是对亦或是错?
“陛下,民女是不是选错了?”
“我应与谢家同进退,而非如眼下这般?”
谢庭蕴抬头望向许景追问。
许景却避开谢庭蕴目光,望向天空中那一轮圆月。
“今日正直十五,月色倒是不错。”
许景顾左右而言他让谢庭蕴心中一阵失落。
“朕问你,这月的阴晴圆缺,你可能左右?”
许景指着天空那轮皎洁月色低声问。
谢庭蕴毫不犹豫摇头:“自然不能,此乃天命不可违抗。”
“莫说说民女这般一个小小人物,便是陛下都无法左右。”
“这一轮月便如谢家。”
许景低声道:“月盈则亏这道理想来,你应该也知晓。”
“如今的谢家正直鼎盛,其中意志岂会由你一人便可扭转?”
“既然无法扭转,那你选择离开又有何错?”
许景盯着谢庭蕴轻笑追问。
“可这谢家终究是生我养我之地,眼睁睁看着它就此覆灭,民女依旧做不到泰然处之。”
谢庭蕴摇头,眼眶之中有泪,声音也所知哽咽。
“朕何时说过,会覆灭谢家?”
许景微微叹息拍着谢庭蕴脑袋轻问。
“陛下,您是说,会饶了谢家?”
谢庭蕴听闻许景所说,激动得抬头望向许景,眼神之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