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一谋。”

甫一进车，萧何便拱手礼拜道。

他说话间，还不屑的瞥了韩信一眼，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拉满。

可韩信只低头摆楞石子，并不接招。

“萧卿不急，且吃过饭再……”

“陛下，国之大事，不可不急，请陛下听完再食。”

好家伙，上来就是忠诚良将那套，秦二世当场败下阵来，直道请讲。

“微臣之策尚未万全，且有骇世之言，请陛下心中早做准备。”

秦二世颔首表示明白，但萧何却把目光瞥向韩信，那意思好似再说：

事关国策，还是让这闲杂人等退下吧。

“韩将军是亲近人，无事。”

“将军？”

萧何一怔，可回想刚刚韩信上銮驾时，可不自称末将。

“对，这是朕之臂膀，当然，你也是朕的肱股之臣。”

秦二世并不厚此薄彼，萧何韩信他都爱。

而萧何听了这话，却是嘴角抽动数下，身上那股锋利，在沉默中缓缓消散。

好家伙，这气质变化之快，秦二世前世今生，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此说来，却是要见礼了。”

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失，又变回忠厚模样的萧何向韩信拱手做礼。

可韩信自顾的摆弄石子，完全不理萧何，搞得萧何颇为尴尬。

“他做事比较专心，萧卿不要放在心中。”

秦二世说着还使了个眼神，点了点自己脑袋，示韩信脑袋不好使。

萧何回了一个明悟的眼神，随后不再理会韩信，只展开手中竹简。

“微臣以为，若早十年变换国策，调整阴阳，或有平息六国怨念之法。”

“早十年？”

“是，陛下，如今为时过晚，或许……”

萧何顿住，脸色变得沉重起来，缓缓起身顿首道，“请恕臣言之无罪。”

“无罪，讲。”

“微臣以为，当今天下已病入膏肓，若想保大秦无恙，当有敢于断臂之勇。”

萧何说完，顿首不起，静等秦二世说话。

在他看来，这番话有着极大的风险，寻常君主听了，必定雷霆大怒。

他敢说，也是因为跟秦二世相处过，知道秦二世秉性随和，是听得进劝的君王。

可纵然如此，他也做好了承受秦二世的责怪，甚至被赶出銮驾的准备，然而……

“韩信研究的，正是六国军士撤回关中之法，萧卿之念，与朕和蒙太尉不谋而合。”

秦二世一句话，搞得萧何愣住了。

不是，我研究这么多天的成果，已经开始实践了？

“萧卿请起，朕虽已有想法，但计划尚需完善，正要萧卿出谋划策。”

秦二世说完摆手示意兔绒上饭菜，却是留给萧何时间，让他缓解一下心里的落差。

萧何再未反对，也不再说什么国策重要之类的话，只是变得沉默了几分。

但当饭菜上来，他吃的也很开心，虽然自己苦心思索的计策已被使用，但这恰好说明秦二世是明君，与自己所想一般无二。

只是吃饭时，那韩信独自占了一大半案几不说，还一边摆楞石子一边吃饭，搞得菜汤菜叶都落在銮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