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贝卡·莱维看见本杰明·戈德伯格和姚冰以及干饭,正疑惑的回头,然后望向街道另一侧负手而笑的赵传薪。
虽然看见赵传薪很高兴,但这一幕多少显得诡异。
本杰明·戈德伯格和姚冰、干饭他们刚从街道对面跑过来,现在又跑了回去。
姚冰兴奋道:“师父,这种瞬间到另一侧的法术教教我。”
赵传薪竖起食指:“嘘……不要嚷嚷。这不是法术,这是腿脚利索。”
他只是避免唐群英吐槽自己偷听。
所以闪现街对面,远离马车。
本杰明·戈德伯格见师弟居然信了,狡黠道:“师父,俺没遇到过腿脚能利索过我眼睛的人,别骗俺读书少。”
俩徒弟越来越难对付,赵传薪打岔:“让你研究汽油弹,你研究如何了?”
还等着汽油弹逼迫明治和山县有朋他们就范呢。
本杰明·戈德伯格刚想说话,对面丽贝卡·莱维猛招手:“大人,我们在这里。”
赵传薪只好过去:“明天去府衙找我。”
在他上车前,干饭忽然窜来跟上。
丽贝卡·莱维的地面技又有精进。
她的一招箍颈鼓压重槌的招数,使将出来频率极快。
饶是强如老赵也吃不消。
但到底没有败下阵来,只能说从卧室走出来的只有赵传薪。
被ko者另有其人。
府邸外有霓虹,有冰雕,透过窗户能看见雪花扑簌簌的落。
雪花只在扇面灯光内显现,那种感觉和氛围,别说南方小土豆,北方大地瓜也难以抗拒。
赵传薪坐躺椅,干饭蹲地上,一人一狗静静看着窗外。
干饭说:“我这种品种的狗,寿命通常最多不过13年。如今走完了狗生的三分之一。即便修炼平衡术,也未必能增加几岁。”
赵传薪惬意的姿态顿了顿,然后躺椅又开始摇晃:“朝不保夕年代,每贪一岁生都是赚了。马上过年,你又赚了一岁,真替你高兴。”
干饭抬爪子挠了挠狗脸:“我只是在替这个世界惋惜,当我死了,地球又少了一个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简直是难以承受之损失。”
“哎……”赵传薪望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叹息:“你这不要脸的劲儿,随谁呢?”
……
世界范围内,研究赵传薪的人,不光是日本。
伊戈尔·西科斯基在姐姐资助下,去巴黎学习空气动力学。
此时巴黎是欧洲飞行中心。
学了大半年,伊戈尔·西科斯基回到基辅,开始研究制造飞行器。
他去过圣彼得堡海军战争学院学习,后来去巴黎学习工程学,然后去基辅工学院进修,最后又重返巴黎。
如今他也不过21岁而已,可见这位也是个天才般存在。
毛子当地报纸在宣传国外事情时,经常罔顾事实。
报道日本多地被炸,撰文者都不写“嫌疑人”,直接将凶手罪名安在赵传薪头上。
伊戈尔·西科斯基看见报道后,和记者、日本人和其它列强诸国一样,思考赵传薪究竟是怎么炸毁这些地方的。
根据现场残害推测,炸弹都是从上端开始炸的,而并非带进室内。
威力恐怖如斯,那炸弹体积和重量不会太小。
正常来说,人是不可能将重物搬到屋顶再引爆。
但许多人认为,赵传薪都能将大炮抬上城垛轰炸紫禁城,拿个炸弹上屋顶也没什么了不起。
可伊戈尔·西科斯基不那么认为。
他眼睛忽然一亮:“是了,这根本不是将炸弹放在屋顶,否则释放的能量更多会向上和四周扩散,赵传薪是从空中投放的炸弹!”
人的想象力是渐进的。
在没出现空中投放炸弹以前,很少有人会想到这点。
可伊戈尔·西科斯基想到了。
而且他愈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如果我将炸弹安装在飞机上,投掷下去,岂不是想炸哪里就炸哪里?如果有十架这种投炸弹飞机,一起投掷炸弹,赵传薪纵有通天本事还能活?”
他的最大梦想是造直升飞机。
但以目前的技术水平,造直升机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现在退而求其次,研发能携带炸弹上天的有翼飞机也是可以的。
有了赵传薪轰炸日本启发后,他通过层层关系,居然联系上了沙俄妖僧。
只因拉斯普京一直帮尼古拉二世研究怎么对付赵传薪。
一听说有人想出了个绝妙的点子,能让赵传薪死无葬身之地,拉斯普京便鼓动沙皇予以科研资金,研发这种空降炸弹的飞机。
对赵传薪恨之入骨的尼古拉二世,听了轰炸机的点子后,竖起大拇指赞道:“靠谱!”
……
丽贝卡·莱维欢快极了。
自从上次赵传薪说她肾虚,她就四处寻访老中医吃药补身子。
然后她将储存的精力,一招一式全部释放在赵传薪身上。
眼瞅着过年的时候,她本该和唐群英同期来月事,月事却姗姗来迟。
“稀陶,我可能有身孕了。”
女人总是和室友、闺蜜同期来月事。
唐群英脸色一喜:“真的?”
随即,她为自己窃喜而自责:“母凭子贵,这是对女性的侮辱!”
“害!”丽贝卡·莱维翻白眼:“能不能说些别的?难道传宗接代也是罪过?上帝是这么安排的。”
唐群英内心纠结,有两个声音吵架:“你要通知知府大人么?”
“不,先不要告诉他。”
回胪滨府,赵传薪经常扛着枪拖着爬犁,带着干饭去打猎。
“汪汪汪……”
“等你告诉我哪里有野猪,早让你叫声给吓跑了。”
干饭:“那我小点声。”
逮野鸡的话,赵传薪只需要跑过去,野鸡扑腾扑腾一头扎雪窝子里。
赵传薪助跑起跳趴上去,一记野鸡脖子擒拿手。
嘎巴。
脖子扭断,放血,收尸,随手丢爬犁上。
一头野猪见了他,低头龇牙嗷嗷叫着冲来。
日本人是很欣赏这种姿态的,并模仿其发展出了猪突战术。
赵传薪弯弓搭箭。
嗖……
赤贫箭直直插进野猪脑门,野猪惯性又跑了七八米才倒在雪地中。
干饭飞奔过去,围着野猪打转叫唤。
“它死了你来能耐了。”
干饭立刻消停欢快道:“本能,本能而已,呵呵……”
赵传薪将一堆猎物装上爬犁,用绳子绑好,然后套在三代游龙两侧的牵引把手上。
“上车。”
干饭先上,赵传薪再上。
三代游龙内开着空调,干饭说:“太热,开小些。”
“要不你出去坐爬犁?”
“那又太冷。”
赵传薪想起它小时候,像个肉球的那会儿。
每到冬天,开门放它出去,它立刻一头扎进雪窝子里在下面像鼹鼠一样拱来拱去。
玩一会儿冻的瑟瑟发抖,却不想回去。
有一次它在灶边烤火,将毛燎了,疼的嗷嗷直叫唤。
一眨眼,好多年过去了。
到了巴尔虎,赵传薪收起三代游龙,一条绳子担在他肩上,另一条绳索则套在干饭肩头。
一人一狗顶着寒风,在荒原拖着爬犁跋涉。
霜染白了须发和狗毛。
赵传薪长出的短须和眼眉上都是霜,干饭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干饭跑的很欢快,狗吠声被寒风送出很远。
它已经很久没有和赵传薪独处,更别说带它出来像小时候那样玩耍。
太阳下山,赵传薪堆雪,盖了间雪屋。
干饭在旁边指挥:“不要尖顶,要圆顶。”
“门造的太大,容易灌风。”
赵传薪没好气:“擦,你行你上啊?”
建雪屋没有那么简单。
不管用雪砖砌,还是在雪堆内部抠凿,都需要一个前提——雪足够紧实。
赵传薪采取的方式是用雪堆从内部抠凿。
简单建了个雪堆,一人一狗钻进去,赵传薪还竖了个烟囱。
他作弊,取出水,润之领主的致意将水蒸腾成水雾附着雪表面快速冻硬。
他取出炉灶,生火。
“野猪你想咋吃?”
不出意外,干饭说:“蘸蒜酱。”
狗大孩子胖是满人说法。
干饭从德福家抱来,那时德福他爹吸食大烟,家徒四壁,如果没有赵传薪,干饭注定是一窝狗里被淘汰的次品。
必然饿死。
后来跟着赵传薪,它最喜欢吃的就是肥猪肉。
野猪没那么肥,但也行,毕竟干饭此时不缺油水。
宰杀家猪要烧开水烫皮后刮毛,野猪不行,必须直接剥皮。
赵传薪割了一条猪后腿,剔皮后稍微切了切便放锅里炖。
等猪后腿烂糊了,捞出来将肉从骨头上撕下来。
两个酱料碗,两个大餐盘。
干饭吃肉,叼着肉蘸一下蒜酱,然后甩头将肉上蘸着的蒜末、葱末甩掉再吃。
赵传薪:“毛病。”
干饭将肉吞了:“借味而已。”
此时男女老少皆喜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