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他的军权,给个正使,然后还把副使给了贾琼。
贾琼明白了圣上之意,那便是,汝想做正使乎?
贾琼与冯、卫两位彼此互道同喜,一扭脸抓住了胡路渺问他:“你何时改了名字?”
圣旨中封胡君荣者为交州府府台,没错,圣上直接给升为了府,虽只有不到一县之地,但也不能坠了我天朝之威。
胡路渺求贾琼松开衣襟,掸掸袖子称:“吾当为君心而荣也,一个名字而已,贾给事何必着了相。”
“你要是敢给别人看病去,我饶不了你。”
“咦?你怎知我还学过医?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去安国,其实本官的医术尚可。”
五品文官,确实可自称本官了,七品以下请闭嘴,用个下字不丢人。
“那你与我说句实话,要是不在安国遇见了我,你打算去做什么?”
胡君荣沉思片刻:“那时还真有进京的打算,至于做什么,还真不好说,备不住真就坐馆行医了。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也是读书人该做之事。”
贾琼悻悻松开了他,该是他就跑不掉,不是他,叫这个名也不能是错。
红楼里还一个胡君荣,擅长用虎狼药,出场两次,看了两位病人,一个是晴雯,另一个是尤二姐,战绩两胜之。
摆宴庆贺,胡君荣请之,谁让他也是这里的父母官呢,贾琼以巡南洋副使之身,命名此地为金边乡,归交州府管辖。
而首任交州县令也已经到来,一直在胡君荣的身后而立。
赖家长子,赖尚荣。
他与贾家有大仇,吏部简拔官员时,他自告奋勇要来众人避之不及的交州,为的就是要接近贾琼。
酒席宴中,他瞅机会来敬贾琼的酒,直言不讳自己是谁,让贾琼嗬嗬发笑。
赖尚荣低声问给事大人因何发笑,贾琼拍拍他的肩膀反问他:“可想着报仇?”
赖尚荣错愕不能答,贾琼揽过来他低声说道:“给你个报仇的机会,把握不住,我扔你进南海里,跟你祖母与父母团聚去。
把握住了,就留在这里好生的干。瞧瞧胡知府,不到一年前,他还只是个帮闲卖药的秀才,转眼间就是府台了,再过三五年的任期,他便能回经述职,在六部中找个差事也不难,汝意下如何?”
赖尚荣咬咬嘴唇,干了杯中酒问道:“若真能让我亲手除了荣国府,万死不辞也。”
“吔?不算宁国府吗?我除的你二叔。”
赖尚荣眼神一黯:“尚荣知道是非曲直,若不是二叔他想害大人您,他也不会自寻死路。”
贾琼哈哈笑起来:“恨我也行,本官不记仇。那我可给你派活了,不成功,便成仁。”
“大人您请讲。”
“你去见见贾蓉,策反了他,让他杀......”
最后两个名字是在赖尚荣的耳边细语,赖尚荣惊恐至极。
“没机会后悔,我也懒得问你求的谁跑这来。这是你的投名状,办不好,你下海。”
不是贾琼懒得问,是周全已经密告与他,赖尚荣在家破之后,投身在忠顺王爷驾下,也学着他做密谍呢。
自己可是紫微阁中人,要是连身边来者是谁都不知道,夏守忠可以自挂了,密谍司也是紫微阁中人呀,一个单为皇上,一个监察天下,本就是一家。
既然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贾琼何必再与一个丧家之犬客气,我这个“贾琼”是真有家仇要报,你个赖尚荣算什么家仇,你赖家的所作所为早该死,那是你家的报应。
况且你来的正好,策反贾蓉杀南安的事,便交给了他。
赖尚荣想不答应也不行,只好领命。
大宴三天后,薛宝琴扭扭捏捏带来一个女孩儿不语。
“不要丫鬟,大军在外,不可有女眷,丫鬟小妾老妈子一概不许!”
薛宝琴哼的一声:“她才不是丫鬟呢,她是头领的女儿,与我是很好的玩伴。”
“那就去玩吧,下海捞珠捕鱼都行。”
“你这个人!你就不问问她找你有什么事?”
贾琼叹口气坐稳了说道:“她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些家仇族恨,否则也不会求你来找我。可是宝琴啊,六哥我是为国而战,岂能给人报私仇,真这么做了,我这个官还要不要。”
薛宝琴默然不语,好半天才垂首说话:“我也知道六哥哥官越升的高,做事越加要小心。可惜了,我这玩伴家世代守着的矿坑,只能归了别人。”
“一个矿坑而已吗,挖矿多辛苦,还炼不出好钢来,我给她家安排一个差事,种棉花去吧,不比挖矿挣得少。”
薛宝琴大喜:“那可太好了,多谢六哥成全。我就说金矿铜矿也难挖不说,还易招人的觊觎。”
“你等会儿...”
贾琼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什么矿?”
“铜矿和金矿啊。”
“有多少?”
“那边两座山都是她家的。”
贾琼哈了一下,推开窗户喊贾环:“贾环,击鼓升帐,本官要点兵出征!”
又对目瞪口呆的两个小姑娘笑道:“去找她家大人来,敢抢别人东西,本官绝不允许!”
宝琴哦了一声往外走,到了门口猛地转身问道:“我堂姐的信,哥哥看了没有?”
贾琼哪顾得上什么和亲,金矿、铜矿才是正事,这真腊别的没有,唯独不缺金银铜铁矿,自己跑这就是来找矿和棉花的,岂能让它失之交臂。
和亲就是个笑话,不管是谁来,不等到地方呢,要嫁的人没了,你喝水去吧。
真腊,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