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贾琼要给都护府都督和永昌公主这位冰人送的礼。
一年三熟的良田,说是千顷有些过了,但足以是他们手中所有田亩数的翻倍。
在民以食为天的儒家农耕社会中,没有什么能比土地更能打动人心了。
连声好他们都喊不出来,这些良田在手,说句大不逆的话,够拥兵自重的了。
肩膀被他们二位一边一个重重的拍之,一人自袖兜里掏出一块牌子来。
“拿去送给你两位娇妻,凭此牌,大江南北都可去得。”
是乐善王府与永昌公主府的令牌。
付出多少才能收获多少,贾琼要是藏起来这些良田不送礼,他也得不到这两块令牌。
“那小侄却之不恭了,待都护府安顿好后,她俩必登门道谢。公主那里,我等去的话,是不是有些不便?”
永昌驸马摆摆手:“回京再见吧,公主也要回去一趟了。”
正事商议妥当,剩下些鸡毛蒜皮,譬如贾琼领了发丧使的差事,要将南安郡王与一等子柳芳的棺椁送回京,贾珍父子算是陪送。
“责无旁贷,本也是小侄分内之事。只是军粮一桉,这亏空要怎么补?”
乐善郡王一翻白眼:“谁干的谁补,本王无钱给堵这个窟窿。”
贾琼心中安稳,乐善王爷故意的如此说话,便是朝廷乃至君王的意思了,死都死了,还不给补上亏空,那是连死后的哀荣都不要了。
也侧面说明,当今正元帝并不想大张旗鼓的判罪,毕竟还有三家看着呢,虽然已经貌合神离,但表面的功夫还要做全。
三家掏钱补亏空,无功也无罚,一笔勾销,等后账再说。
“南安王府与理公国府的人,也快到了,一切你不可出头,随他们去闹,只是咬死一条,征南军如今已经撤销,一些开销都是他们自己出,不得动用别处一分一毫。”
“小侄省的,但搭个灵棚允人吊唁,是否先做了给他们看。”
“也好,到时你告诉本王一声,本王也去上上香。”
一切交办给了贾琼后,乐善郡王端茶送客,永昌驸马笑言:“贾家重开生面,也倒是件好事。”
郡王认可:“一朝一家皆是如此,总有新人换旧人呀。”
当晚灵棚就搭了起来,一排四个,安排好老卒让他们小心莫失了火,便去官驿酣睡。
转眼过去三天,除贾家外,那两家的苦主上了门,贾琼一丝不苟的发丧凭吊放炮烧纸,样样妥帖,色色齐全,让苦主家略显心安。
一忙活就是七天,总算盖上了棺椁运往交州,要自那里上船。
贾琼疲惫不堪的回了竹舍,薛、林也早已回来多时,立在门口相迎。
一人捧着烈酒,一人端着水盆,让他除了秽才许进门。
“又做孝子去了?”
贾琼一巴掌拍在了林黛玉的圆丘上,这小妮子到底是傻,我说不过你,难道还不能羞臊你?
抓住两只乱挠的猫爪子,问一旁笑弯了腰的宝钗:“那边的事,可安排妥当了?这几日便走,再回来时,又不知是何年月了?”
宝钗解救下黛玉,搂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去闹,笑意嫣嫣:“总督夫人回了西洋,随她走了一船的瓷器和丝料,看得出,她很是受用。”
“咱家没亏钱吧?”
黛玉在宝钗怀里哼了一声:“都是宝姐姐家的库底子,能值多少?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就是一对骗死人的公母。”
贾琼赶紧自怀里掏出两块牌子来,都给了宝钗:“拿着,这是咱家采买的凭证了,皇商那块终究是你哥哥的,少占他便宜,省的你老娘冲你发脾气。”
宝钗抿嘴一笑,也不怪贾琼背后说自己娘亲,自己被贾府出卖这种大事,怹老人家居然还说好?真是不知所谓,也难怪贾琼言语间不客气。
“我的呢?”黛玉伸出白生生的小手。
“给,你父亲故交好友的名单,你记下来后,回京我陪着你去一一拜访。”
黛玉拿在手里脸一红,又被这混蛋挠了手心。
宝钗装看不见:“琴儿也想随着一起回京。”
哦,快到了众女齐聚大观园这一篇了吧,这也是贾家最后的一幕。
贾琼早就不信书中前后不搭的安排了,再是天衣无缝,也难免在大事上露出马脚,比如贾敬之死时,大观园内根本没有薛宝琴等人,而当年的冬天,众女便齐聚大观园。
若是自己不来安南的话,想来薛途会死在乱兵中吧,他们母女不得不返回了中原。
“带上,都带上,薛蟠兄还找出来一家人呢,都带上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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