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位于阁外的金甲卫小队迅速进入。
这支尽是精锐,皆为元丹武者。
铮!
刀出鞘,一股无形的杀机笼罩奇宝阁掌柜,使其不敢动弹。
“滁王,您没事吧。”
金甲卫队长问道。
皇甫晖此刻再愚钝,也明白林大庚要做什么,不禁眉头紧皱。
此举,分明就是强取豪夺。
令他本能的厌恶。
“我......”
他正想开口,一支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并将其抱起。
“说什么屁话,若是滁王有事,你还有命站着?”
林大庚冷冷开口。
旋即一指那奇宝阁掌柜:“将此人拿下,我镇武司要好好审审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而后上报陛下。”
“侵吞王府资产,还要加害滁王,我不信区区一个金丹修士就敢行此大逆之事。”
说着,林大庚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分身过来接过滁王。
而后,林大庚掏出一个小本本,边记边喃喃着:“今擒逆贼一人,金甲卫......”
他扫了眼金甲卫队长。
对方表情一僵,暴喝道:“给我将他拿下!”
上报陛下四字,着实让他不敢不听从命令。
但凡混迹官场的,皆是明白这镇武司手中的密本可是比刀更锋利的杀人重器。
“是!”
瞬时,几个金甲卫便气息全开,持刀上前。
那奇宝阁掌柜哪敢反抗,只得束手就擒,大声嚷道:“我要见王妃,王妃定会还我清白。”
“狗东西,给我闭嘴,是非公道,本总管心里没数?”
林大庚瞪了其一眼,便命令十几个分身留下“查封”奇宝阁,而后自己则继续带着一脸厌恶的滁王朝街上前方走去。
阁外,路人皆惊骇于林大庚的强势手段,但却不知内情,还以为是小滁王之令。
顿时,所有人看向这位小孩时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带上几分畏惧,并默默的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帝王一怒,血流漂橹。
虽说滁州王府基本没什么存在感,但今日之事却如一道惊雷,让所有人惊醒,并明白一件事。
那便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是朝廷,是皇室,是皇甫一族。
“知道我为何要用这般无耻的下九流手段吗?”
林大庚开口问道。
当然是因为你是个小人。
身为皇室,皇甫晖自是不屑于这种手段,略带着怒气说道:“不知。”
“废话,你若知道,王府岂会没落于此,本总管只是客套一下罢了。”林大庚老气横秋道。
“???”
皇甫晖感觉自己娘亲所教的在此刻被完全颠覆,难道在北央,王府总管的地位比王爷还高的吗?
这个恶奴竟敢这般对他说话?!
“你觉得身为皇室,行事当光明正大,以理服人?以德统御万民?”
皇甫晖点头。
难道不是吗?至少他那父亲曾经便是如此,不仅将滁州管理的井井有条,且声望惊人。
而这,亦是他的目标。
“放屁!”
“心若不狠,江山不稳,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难怪王府会没落。”
“纵观天下,凡王者,皆是小人,卑鄙至极、心狠手辣的小人,只不过他们手不染污,任何龌龊之事无需言明,只需稍一暗示,自有下人替其去办。”
“而我,林大庚,便是陛下最忠实的鹰犬,是游走于黑暗之中的刽子手,脏水污名加身又如何?我只需要主子的认可,其他人,算个什么东西?”
林大庚一脸悲壮。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是英雄?
对了,也不知道那奇宝阁里有没有固元丹,省的他浪费灵石。
而皇甫晖听到这番话后,显然触动很大,脑海中正天人交战着。
思考之际,林大庚已经带着他停在了五色楼前。
这也曾是王府的资产之一。
“清场!”
伴随着一声令下。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很快,一个痛哭流涕的胖子便被金甲卫用特质的锁链铐了出来。
林大庚未作停留,查抄行动继续。
没多久,便又有一家铺子被封,掌柜被擒。
这三家掌柜,如罪恶滔天的犯人般,被押在队伍之中,仿佛在游街示众。
而林大庚的雷霆行动,在查抄了这三家之后,便停止了。
因为,其余的要么是开血、元婴境,要么背后有其他宗门势力为靠山,没那么好对付。
回到王府,林大庚直接命令分身将这三人关押到了府内水牢。
而后便回房静等分身们归来,上报查抄结果。
...
华丽的寝宫内。
皇甫晖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出。
“奇宝阁、五色楼、玲珑坊!”
每听到一个名字,王妃额头青筋便多出一条,最后直接杀机毕露,咬牙骂道:“这个畜生,留之不得!”
当年,她夫君于禁区消失后。
府内供奉在数十年间都尚算老实,但当朝廷仿佛遗忘了滁王府般,迟迟没有动作后,这群人的狼子野心便逐渐暴露。
她已然能够觉察到王府必将没落。
幸好她还有不少心腹,便索性推动衰败的速度,暗中将不少王府财物转移到心腹手中,以保存实力。
而这三处,便是她所留后手之一,结果倒好,现在全特么的被林大庚这个狗东西给查抄了!
“娘,这林大庚还说了一些话,令孩儿有些费解。”
说着,皇甫晖便将林大庚的鹰犬言论给叙述了一遍,恼怒道:“这厮所言,全与父王之举相悖,幸好孩儿意志坚定,没被蛊惑。”
“晖儿,过来。”
王妃笑着招了招手。
想然这番话正中娘亲内心。
皇甫晖得意上前。
下一秒,啪啪啪的抽打声便如雨点般密集响起。
“混账东西,他哪里说错了?”
“天下王者,哪个不是心机深沉的小人?”
“庄严的表面之下,尽是些蝇营狗苟的卑鄙行径!”
“心若不狠,江山不稳,这话简直太对了。”
王妃终于觉得林大庚这个畜生还真有点用。
“像你父王,不争不抢,光明磊落,谁记其恩?还不是落个人走茶凉的下场。”
“再看那镇国侯,风华绝代,力压同辈,消失于禁区后,这北央第一勋贵之府如今甚至比我滁王府还要不堪。”
“你可见你那皇爷爷,那朝廷,还曾惦念其戍守之功?不仅赤焰军不再,其子更是至今仍为军营中一个千夫长,沦为他人笑柄!”
“你若不狠,别人对你无惧,那你该如何御下?”
王妃深藏心底近百年的怒火,在此刻通通宣泄了出来。
她眼神阴鸷的盯着儿子,冷声喝道:“给我跪着,想明白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