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地下石室,杨修双目紧闭,刚才和老妖怪一场精神博弈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现在犹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李素蜷缩着生体,双手抱膝,宛若婴儿在母体里那般形态,神情恬静,安详。
然而他此时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刚死不久,意识又归于无边无际的黑暗、虚无,到底是经历了亿万载的历史长河,还是只是经历了一个瞬间,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前世经过科学证明,一直把一个人关在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那人迟早都会精神失常,或许成为精神病,或者成为植物人,科学追寻的是真理,修行,不也是在追溯万物本源吗,真理,阴阳,生死,轮回,万物本源,万物的本源么?
就在李素胡思乱想似懂非懂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有感觉了!感觉到了有东西在像他靠近,还在靠近,赶紧收回思绪,稳住心神,就是集中注意力,集中意念,细细品味这种感觉。
一种溺水之人贪婪呼吸新鲜空气的畅快,一种憋尿到极限得到释放的舒爽。
奇怪,为什么是这种感觉,不,是错觉,倘若人未溺水,呼吸空气也只是索然无味,何来畅快一说,若人没有憋尿,就没有膀胱酸胀的感觉,又何来舒爽一说,错觉。
意念么?不就是用来幻想拥有自身没有的,幻想已经失去的没有失去吗?
意念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现在就连自己存不存在都不知道,怕你个鸟。
幻想么?这个我在行,幻想本源听我号令,幻想万物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万物,自己就是神,虽然自己到现在不知道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不耽误我对神那种无所不能的理解,幻想自己大吼一声“出来吧,老妖怪,哈哈哈,哈哈哈”
还真出来了,李素虽然没有看见,但感觉就是老妖怪,能感觉到他在愤怒,还有,恐惧,他居然在恐惧,
老妖怪;“何为九窍玲珑体?”
李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妖怪,终于能正常交流了,你不嫌累,读者看着都累,别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老妖怪;“回答我”
李素;“你问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哈哈哈,你实在感兴趣的话?到去问那些大神吧?”
老妖怪;“何为,大神又是何方神圣,额,放肆,孺子小儿,安敢欺辱于老夫。”
李素;“老妖怪你修行之前莫非是秀才不成,为何说话端腔拿调,说的是什么鸟语,少爷我听不懂”
老妖怪;“黄毛小儿老夫不与你争辩,你我做一笔交易如何?
李素;“虽说少爷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弄死你,但你认为你有与少爷谈条件的资格吗?”
老妖怪;“老夫教你如何弄死老夫如,咳咳咳,教你如何弄死其他如老夫这种形态的存在,如何?虽然老夫不知道为何你意念为何如此博杂,实属老夫生平仅见,就因为你许多意念老夫不曾理解,便也无法对你进行同化。
你莫要以为同化老夫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一个还未踏进修行门槛的黄毛小儿,修行路上多一条指路人不好吗?”
李素;“少爷我何时与你说过我要修行,少爷只想安安稳稳做自己的富家少爷逍遥一辈子岂不美哉!”
老妖怪;“那你因何处心积虑要毁去老夫肉身?难道不是为了杀人夺宝?”
李素;“那你又为何处心积虑哄骗一山野猎户冒着生命危险去往极北雪原替你猎杀幻影虎?为何扬言要颠覆世俗皇权之为你一人活命?虽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区区练气士安敢在此隐隐犬吠,”
说罢便不再搭理一边喋喋不休的老妖怪,当务之急是想清楚怎么样才能彻底弄死这老妖怪,别看李素刚才一翻呵斥是那样的义正严辞,而他刚才居然对弄死老妖怪这件事情生出来些许迟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
还不知道这老家伙有着怎样阴险毒辣的手段等着自己,和这样一个天性凉薄之人纠缠不清实属与虎谋皮,正当李素冥思苦想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悠,定睛一看一张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的老脸正在对着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个没完,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等等,我能看见他,李素抬头四顾,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说不清楚是什么形状的空间里,之所以说不知道是什么形状,是因为李素想象着它是方的,它就像方的,想象着它是圆的,它就是圆的,空间不大,十米见方,此时的自己正漂浮在这片空间的正中央,而自己面前不远处,则是一个老妖怪肉身模样的老头子虚影还在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忽悠着李素,虚影晃晃悠悠,有声音,这是响在心底的声音。
“少爷,老奴可以和你签订契约,生生世世做你的奴仆,只要你放开一条口子,老奴去占据了外面那个白眼狼的肉身,只需一年老奴便可恢复之前一半的修为可供少爷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