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江陈一路去往江北的途中。
下午。
梨县。
看似在街上打听的李少侠,当得知什么以后,也匆匆的回到了客栈。
来到二层客房。
他敲门几声,等看到白少侠打开门,也赶忙进来,顺手又把门带上。
“这是怎么了?”白少侠好奇,看着李少侠一副郑重的神情来到房屋正中。
桌旁,正在倒茶水的张竹,也是抬头望着他,问道:“寻到道长了?”
“不是这件事。”李少侠摇摇头,又转为叹息道:“我说昨日对咱们那么热乎的管事,今日怎么没来找咱们。”
李少侠喝了一口茶,看着屋内一站一坐的二人,“别去酒庄了,昨夜庄里送夜宵的守卫发现,他们的庄主死了。”
“昨日还好好...”张竹听到这个消息,颇有些惊异,“这忽然就死了?”
他思索着,又忽然联想到道长的离开,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因为昨夜他们醒来的时候,道长也不在。
听客栈里的小二说,道长在昨日下午就离开了。
直到今日,也没有出现。
一切都有点太巧了。
颇有些杀人之后,远遁千里的意思。
同样是想到道长离开的事。
李少侠才如此小心。
如今,他看到两人皆是沉思,亦是小心的探寻问道:“咱们这两日也没有看到道长...这该不会是...”
‘慎言!’
白少侠听到李少侠明面上说出来,倒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噤声。
同时白少侠轻声走到房门旁边,侧耳听了听,也如李少侠一开始着急关门时的那般郑重。
之后,他听到门外安静,又猛一开门,看到确实无人,才关上房门,向李少侠回道:“道长和庄主又不认识。
就算是认识,也是昨日咱们做客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庄主。”
“是啊。”李少侠看似也不相信是道长做的,只是想把心里这个问题提出来,得到另外两位好友的肯定。
如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李少侠又乐着说道:“我听一些大夫子说过,非常人行非常之事。
当时和庄主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道长一直在想事情。
说不定昨日回到客栈以后,就是道长心有所感,于是选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参悟武学难题。
也只有这样的缘由,才能解释道长明明比咱们大不了多少,却功夫境界奇高。”
“唉...”白少侠从门边离开,走到窗边,不时看看窗外,“可是道长不见了...还是庄主死去的这天,说到底,这一切太巧了。”
他说着,望向窗外官府的方向,“你说庄里的管事会不会过来找咱们三人,然后得知道长离开的消息?以此怀疑咱们?”
“知道咱们住这里的只有那位大管事。”李少侠下意识回答,“但他昨天赶回庄内,为庄主守灵的时候,可能是过多悲痛伤了心神。
今早护卫发现他的时候,浑身冰凉,也随那位庄主走了。
可是奇怪的是,听说这位管事表情惊恐,像是见到了什么,被生生吓死。”
“都死了?等于说没人知道咱们在这个客栈?”白少侠没去想管事怎么死的,而是忽然转过身子,望着二人,“那你们相信是道长做的吗?”
“肯定不相信!”李少侠现在很坚定的点头,但又害怕道:“可不能否认,道长有这样的身手,所以就怕外人怀疑。
说不定庄里的人如今正在寻找咱们,毕竟咱们是庄内的最后客人,且单单咱们三个,也有这本事去庄里杀那位庄主。
如今就是不知,那位庄主身上有没有伤势,又是哪种兵器所伤。”
“你的意思是先走?”白少侠看向李少侠,“怕这些人心气上头,不分青红皂白的报复咱们?”
“是有这样的意思。”李少侠略微点头,但随后反应过来,更多却是否认道:“怕什么?我行走江湖三年来怕过什么?
他们要是真敢不分黑白的来这里找咱们的事,我直接杀向他们庄子!如了他们的愿!”
“不管怎样,先等道长。”张竹看到他们争吵,却挥手打断道:“不管他们来不来,两位兄弟要记得。
如果咱们再走了,等外人真带官府捕快查到了这里,咱们都不在,道长又是昨日消失。
到时候道长嫌疑最大,并且咱们都不在,也没人为道长解释了。”
张竹说着,又深有同感道:“我前些日子才被冤枉过,那不是能不能杀出牢狱的事,而是心情太烦了。
况且道长对我有恩,就算是庄里有人来寻仇闹事,我张竹也要在这等着。”
“道长亦是指点过我。”李少侠洒脱一笑,回他的屋里抽出了宝剑,又转身回来。
白少侠没有说话,同样如此。
但随着时间过去,等到夜深的时候。
官府却突然放文。
李少侠操心这事,当等听到客栈内的食客说起庄子命案的官榜,就专门去看了一下。
最后知晓了,经仵作查验,庄主与管事皆是猝死,未有他杀的因素。
得知这个消息,他就赶忙回来,把这事和张竹二人说了说。
当夜。
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就怕被冤枉,到时候交缠不清。
“我就说不是道长。”李少侠特意取了两壶酒。
白少侠是看向了张竹,“咱们还等道长吗?或许真如李兄弟所言,道长想到了哪些武学精要,寻了一处安静地方参悟了。”
“反正近来无事,再等等。”张竹敲定主意,“如果两日后,道长不回来,咱们回陵县再逛一圈,就回城里,马上也要年关了。”
“刚说起道长是高手,张兄就忘了?”李少侠把酒倒好,“说不定道长心有所感,云游四方,回不回陵县都不一定。”
“也是。”张竹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今日说今日的酒,两位兄弟,请。”
...
也在张竹三人今夜大醉一番的时候。
另一边,淇县外。
江陈虽然是悠闲的赶路,但也离梨县七百里,来到了淇县地界。
如今。
江陈望着不远处县里的星星灯火,按最短的路程,与路上行人问来的消息。
知晓穿过这个县,再穿过淇山,就有一条江。
江的另一面,便是江北。
但一般没人会穿山越岭,而是会选择绕路走官道。
这样危险就会少很多,不过这样也远上了许多。
江陈思索着,先来到了这个县里,准备吃些东西。
虽然现在吸收天地灵气就可以不用进食。
可是走走游游,路途当中路过这么多地方,不尝尝各地的小吃名菜,这难免就有些可惜了。
这般游逛着县里。
江陈来到了县里最大的酒楼。
高有三层,占地足有数百平米。
又在酒楼的对面街边,这里有个摊子,但坐的都是孩童,老人。
江陈看了一眼,先走进客栈,发现里面热闹无比,八十二张桌子皆满客,只有独自吃饭的会空余。
忙的小二都看不见,但没菜的客人也丝毫不见急,而是和同行的人聊着天。
这生意真够红火,气氛也很好,没有太多的吵杂声。
不过闻着饭菜的香味,也就是普通的餐馆饭菜,不是什么人间美味。
瞧瞧墙上挂的价格,倒是很便宜,得比漳县饭馆少两成。
“来了来了...”
这时,后厨跑出一位端着大托盘的小二,但却没有往客人这边走,而是吆喝着出了店门。
客人们也见怪不怪。
江陈灵识望去,小二去的地方,正是那些老人与孩子所待的地方。
来到这里,老人们帮衬着把大托盘上的馒头拿出,下面是六碟菜。
“还有六个。”小二笑着说了一句,又拐回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