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武平内乱以张文表的胜出而告终,杨师幡身死醴陵,拉开了张文表北上的序幕。
那么这个时候朗州城虽说还有五千守军,不过大多数将领已经在计划投降了,至于投降谁,都是无所谓的。
而整个朗州城,唯有李观象察觉出了武平内乱的问题所在,因此,在其他将领已经惶恐准备投降张文表之时,李观象反而主张先抵抗张文表。
那么,李观象的打算是什么,很显然他知道张文表只是个被推出来打工的,还是无偿打工的一个活脱脱的大冤种。
张文表必然是替人来打朗州城的,而朗州城打的差不多了,必然要有一个人来收拾局面,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阴到现在还不出面的唐帝李煜。
只是,李观象的初步想法是好的,也就是他的出发点可能是正确的,只是并没有从实际出发,那就是张文表虽然是个打工的冤种,这个冤种就目前来说,还是有战斗力的。
张石这个时候已经领兵精锐五千开始攻城,张文表在后仍有三千兵马开赴朗州。
这个时候虽然朗州守军仍有五千之众,死挡也能挡住衡阳军不下时日,却不能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朗州守将张崇福动摇了。
武安军精锐在醴陵的主力部队已经阵亡,武平的主心骨杨师幡都死了,张崇福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同时也觉得这仗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除了张崇福已经开始动摇,朗州城内的第二个关键抵抗人物汪端,也开始准备逃跑路线。
只不过,汪端还算是有些良心的,张崇福是想着开城投降,只要能保住他张家人的命脉便可,至于尚且年幼的周保权,死不死的和他关系不大,给谁卖命都是一样。
朗州牙将汪端却已经入了朗州内廷,力劝周保权跟其出逃,计划只要保留了周家的种子,时机成熟仍然可以凝聚武平的农民力量,继续抵抗张文表。
“朗州守不了多久了!我主速速与我遁逃南地,等日后有机会再复国。”值此内城将领主见混乱之际,汪端开始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言语劝说。
武平留后周保权立在其父周行逢的床榻前,举棋不定。
“朗州一旦失陷,我主便失去了湘南之地的信义,届时如何凝聚人心?今日我主若逃,武平则名存实亡矣!”汪端正劝的兴起之时,掌书记李观象局促不安的入内,拱手相劝。
“杨师幡已死,张文表已无人约束,朗州城如何能挡住叛军?李先生,武平已经变天了。”汪端愕然半刻,随即扶腰而道。
“武平今日之局,过错皆在一人,就是你李观象,若不是你攒动我主与唐国和谈,怎会有今日,张石已经开始围困朗州,你的唐国援军在哪?”张崇福也举声开始对着李观象叱责。
“若不与唐国和谈又待怎样?张文表随时内乱,唐军当时随时可下益阳直攻长沙,武平败亡,非我一人之过!”李观象越说越气馁,本想着能靠着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武夫抵挡几日,却只看到这帮人只会推诿责任,毫无守城之心,更无守城之举。
李观象解释许久,见周保权毫无动作,便心灰意冷的出了内廷,临走了只留下一句“武平已入残曲,尔等各自逃命,国主形同虚设,只待他国来取。”
李观象一路向城上走去,看着慌乱不站的朗州军,只觉可笑,持剑登上守城城楼后,只拔剑对着城下围攻的衡阳军怒吼。
“不肖臣子张文表,今日来此,背主杀人!枉造杀孽,尔等必遭天谴!”
一声拔剑怒呼,登时吸引了张文表的儿子张石的注意,饶有兴致的看着李观象的忠臣面貌,又干净利落的拿起了百石长弓。
“李先生,一路好走。”张石一声怒喝,身子魁拔,双手开弓,右手紧紧捏住箭羽,对准了城楼上喊骂的李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