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万籁俱寂。
身前的剧痛,让宁旭喘息都变得困难,但目光却从未如此坚定。
他缓缓抬着乏力的右手。
剑尖直指绥阳帝,不顾鲜血流淌,宁死不屈!
“我族…皆是…仗义之士,我…就算…死了!他们也会为…我报仇!”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随着临死前的咒骂,宁旭一命呜呼,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众官兵连忙围上前,查探生息。
“禀告陛下,反贼已死。”
龙辇上,绥阳帝眉头微蹙:‘如此简单?’
“查清楚,此人来自何方,家中还有何人,朕明日便要知晓!”
“谨遵陛下圣旨。”
天穹霞光照耀,绥阳帝兴趣全无。
正当准备回宫时,突然一名老人‘噗通’一声跪在队伍前方。
高呼道:“陛下,冤枉啊!臣冤枉啊!”
老人乃大司农丞,负责征收田租、刍稿税等。
只是…他名叫宁徐明,是宁家如今的族长。
更是宁旭名义上的二祖父!
宁徐明惊魂未定,趴着的身躯抖如簸箕。
刚才那一幕,让他惶恐不安。
宁徐明明明记得活埋了那小畜生,但为何他今日还能犯下弥天大祸?
他昨夜生怕斩草不除根,命人大卸八块。
埋在土里半个时辰后,才安心离开。
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眼下,他不敢再躲。
只能逼着现身求饶,毕竟宁旭可是宁家嫡系。
行刺陛下,最轻也要问斩几人。
更甚至…会株连九族!
到时整个宁氏一族,将会为这畜生陪葬!
如若现在不破釜沉舟拼死一搏,主动坦露。
明日被陛下查出,那就悔之晚矣。
“哦?宁爱卿何罪之有?难道宁旭出自京城宁家?”
绥阳帝从龙辇踱步而下,面带微笑。
一步步来到宁徐明身前,缓缓扶起磕头的老人。
宁徐明却不敢抬头,叫苦连连:“禀陛下,这反贼曾经的确是宁家之人。”
“但自从父亲战死,其母病亡,兄长又失踪,其妹落井意外身亡后,便神志不清,于几月前就与宁家脱离了关系。”
“也是个苦命人,可有证据?”
“禀陛下,家中还有此贼与宁氏断绝关系的文书。”
对于宁氏族中的争权,绥阳帝略有耳闻。
见皇帝陷入思考,宁徐明连忙趁热打铁:“陛下,宁氏一族对大乾可是忠心耿耿!赴死沙场的族人已有上百,勤勤恳恳几十年,从未有过反心。”
“我看就是这小贼栽赃嫁祸,想以死来换整个宁氏!”
“陛下明察,微臣万万不会如此糊涂啊!”
宁徐明声泪俱下,跪地哭嚎。
身后宁氏族人乌泱泱的跪成一团,大喊‘冤枉’。
“行了。”
仅仅两字,宁氏一族再不敢言语。
绥阳帝失去了兴趣,却没打算就此作罢。
笑里藏针:“那就辛苦宁爱卿几日,去天牢先待上一待。”
“陛下英明!”
“微臣身正不怕影子斜,族内必将全权配合,多谢陛下开恩。”
一场闹剧,随着宁徐明被打入天牢结束。
不少看戏民众津津有味。
不管如何,宁氏族人行刺皇帝扬名京城。
暗潮翻涌中,宁氏的死对头们也想让其灭亡。
城门旁的一条烟花小巷。
青年盘坐在江岸边,神情欣喜。
望着江上花船,内心却思考着下一步计划:‘宁旭这个名字暂时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