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候,昏迷过去的黄浦镶恢复了一点意识,将这句话听了个完完整整。
她连扯动嘴角自嘲的笑笑都做不到了。
在乎,就当作宝。不在乎,就当作草。
她以前,可是将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当作掌心宝的依恋着。如今,她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可笑执念有多要命。
想她黄浦镶,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学有才学,要地位有地位。怎么就死心眼,看上了个把自己当棵草的人。
她后悔了。
匡子晟那边的青石板被撬动,一下子倾倒下来,将黄浦镶身上斜砸着的石板压倒。
黄浦镶心口一阵翻涌,嘴角溢出血来。
临死了,还让她断了几根肋骨。
她爱上的这个男人,送给她的告别礼物,还真是奇特的很。
噗通一声,好像有人跳了下来。黄浦镶在黑暗中闭了闭眼,释然的晕死了过去。
跳下来的是谢瑾萱,因为她看到了匡子晟,再也忍不住了。
“阿晟。”
她落下后亳不停顿的扑过去,双膝跪地的抱住角落的人。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抓心挠肝,想要将眼前的人吞入肚腑藏起来。
匡子晟又何尝不是呢。
他以为,自己这次恐怕是要死在皇陵里了,和自己憎恨的黄埔老皇帝埋在一起了。
所以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谢瑾萱。
没有遇见她之前,他的心就像是浸入了冰水里,没有一点温度。
甚至,对这世间的留恋,也只是想要颠覆黄浦皇室的江山,让黄浦家的人不得好死。
可是如今他想明白了,那些东西都是虚妄。
就连他一直执着寻找的黄浦老皇帝害死他爹的证据,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匡子晟回抱住谢瑾。
两人紧紧相拥,中间没有一丝空隙。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守寡了。”谢瑾萱又哭又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匡子晟也笑了。虽然满脸黑灰,但是他的小声带着男子充满磁性的沙哑嗓音,非常好听。
“是吗,那你就没想过,改嫁?”
“这世界上,还能找出第二个和你一般英俊,和你一般武艺高强,和你一般惹我心跳如狂的男人吗?”
匡子晟将谢瑾萱的脸捧在眼前。
认真的说:“那,似乎不能找到了。”
两人都笑了。
大庭广众之下拥吻在一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他们很忘我,很沉醉。
于是,挖出的深坑之上,渡边僧衣破烂的自戳双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渡边也不清楚,为什么每次碰上这个场面的倒霉鬼,都是他。他到底是惹了佛祖,还是惹了月老。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以先上来吗,小僧看着这里的石板,怕是要塌啊。”
谢瑾萱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阚了一眼小和尚。
“你来做什么?”匡子晟问。
“这位施主说的什么话。小僧出家人,听闻这里有人被埋,想着过来出一份力。救人一命胜造......”
“架打完了?赢了输了?”
“自然是,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