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冬的父亲跟他的四叔俩人年纪最相仿,所以曾经两家人关系也走的最近。
到了他们这辈,最小的两个孩子就成了他和四叔家的小女儿张晓夏,而晓夏又比他小两岁。
小时候,张晓冬虽然也傻,但和其他小孩没有拉开太大差距。大人们去地里干活,就经常把晓冬晓夏俩孩子带在身边一起在地里玩泥巴。
张晓冬力气足,挖土坑挖的又深又大,两个土坑中间挖通,水灌进去,跟大坝一样,让晓夏崇拜地不行,就成了他忠实的小跟班。不过随着年纪长大,张晓冬还是傻憨憨的,晓夏就不那么崇拜他了,但两个人的关系依然很亲,有人捉弄张晓冬,晓夏第一个站出来为他抱不平。
前世张晓冬离开了山里后,辗转听说晓夏嫁到了隔壁村,但后来再相见,对方过得并不好,也没了少女时那飞扬的神采。
“傻东哥?傻东哥?想啥呢,魂不守舍地,不会还在咂么着昨晚和嫂子的春宵一刻吧?”说着和年纪不相符的话,少女张晓夏一脸促狭。
“晓夏,你算说对了。这傻小子一早上就没少往屋里瞟,真不知道弟妹给下了什么迷魂药。”张腾也附和道。
“傻冬哥这是傻人有傻福,五千的彩礼当时咱村里的姑娘都不乐意,结果嫂子长的比俺们这些土姑娘可俊俏多了。我爹说了,这回李媒婆出了大力,要给她包一个大红包!”晓夏笑着说道。
“大老远的就听到你这丫头的说话声,就属你嗓门大!”
张春雷的声音突然从晓夏身后传了过来。
张晓冬看过去,自己的四叔张春雷扶着平谷村的村长王山一起走了过来,跟在他俩身后的,是四叔的儿子张晓虎和他的媳妇儿,以及村长的独子王旭。不过他注意到,王旭的表情有些阴沉,正一脸不爽地盯着自己。
“春雷啊,晓夏也长大了,今天给晓冬办完喜事,你剩下的心事可就只剩下这个赔钱闺女喽。”王山拄着拐,笑容可掬。
“王老哥,那可得仰仗您给说一门好亲事。”张春雷笑着接话道。
“这话说的,哪里轮得到我,这次晓冬的媳妇不就是李媒婆相回来的吗,隔壁村都传开了,说以后都让李媒婆去说媳妇。诶,说起来,李媒婆来了没?”王山问道。
“没,那李媒婆忙的紧,还说这新妇跟她命里相克,不能多见,就没过来。我早上已经让小虎子送红包过去了。”张春雷说着,随后上前来一把把正装作玩手指的张晓冬拽了过来,嘱咐道:
“冬啊,叔这次可是特地邀请王村长来主持你的婚礼。王村长还说了,村里现在有新的土地政策,你这新组建的家庭,政策上的好处优先照顾你,就当是给你新婚的礼物了,还不快谢谢你王叔?”
呵,果然还是来了,究竟是不是好处,你们两个心里清楚着呢。
张晓冬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憨态如旧,大声朗诵道:
“谢谢王叔!王叔对俺真好!”
“哈哈哈哈!”王山和张春雷一齐满意地笑了起来。
“旭哥也是,昨晚旭哥还大老远的来闹俺洞房哩!”张晓冬继续把话说完。
“额……哈哈哈。”笑声草草收场,张春雷的脸上有一丝尴尬,站在后面的王旭露出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王山却定了定,跳过话题说道:
“摸索着吉时差不多到了吧,人都来齐了没有,咱要不准备准备,开始仪式?”
“好!好!都别搁门口站着了,咱进去坐。腾子,你带着冬子也进来,小虎子,你去跟放炮仗的人说下,咱这就开始了!”张春雷顺坡下驴地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