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时,琴师洛言缕单手拨动琴弦,另一只手于琴上轻轻一扫,一柄长剑于琴下掠出,与此同时,台下也有一名俊秀白衣男子同时一跃而起,于半空中接过那柄长剑,落于高台之上,剑花一挽,将剑负于身后,傲然挺立。
一浪接一浪的琴音波涛回荡于院落之中,每一次迎面冲来的海浪中都会出现一柄长剑,每一次长剑出现之后,台下都会有一名俊秀的白衣男子一跃而起,接剑,负手,挺立。
终于,十波大浪尽出,琴音开始缓缓下降,变得绵长,平静。
十名白衣男子同时平举双手,一手托剑柄,一手托剑首,将剑平举于身前,向着台下剑客展示一周,随后同时向着地上插去。
剑首微微插入台下,十柄长剑和方才的高山之剑一般,一字排开,其剑柄之上都刻有自己的剑名,它们傲立于高台之上。
那些白衣男子缓缓退下了高台,那名年幼女子再度上台,微微向着四周拱手后,朗声道:
“大海无量,沧海无边。”
“十柄沧海剑已示于诸君,请诸君试之!”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的眼睛立刻变得极为炙热,望着台上的十柄长剑,恨不得上场把他们全都带走。
温壶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低声问道:“小百里,有没有看上的?”
百里东君将酒杯中剩下的半杯剑酒一口尽数灌入喉中,打了个酒嗝,摆了摆头:“这不算最好的,我看不出剑的好坏,也对他们的模样没甚么热衷。我只知道,沧海之上,还有云天,云天之上,还有仙宫,我要最好的。”
“加酒。”百里东君拎着个酒坛,转头望着边上的魏长风,有些醉醺醺地朗声道。
“我这是碰上了个小酒仙啊。”魏长风微微一笑,招手让边上的人又抬了九坛剑酒。
“这家伙,醉迷糊了,还真想一步登天。”温壶酒轻轻摆了摆头,低声自语叹道。
“温兄,我倒不这么认为。”赵玉真望着醉倒在桌上,手上还紧紧攥着酒杯的百里东君,轻声道。
“哦?赵老弟有何见解?我若是上场为他取上二品的剑,怕是天下剑客都会心生不满,但若是靠这小子自己的剑,呵呵,杀鸡还行,我还是去买上几柄普通地好剑,让他背着吧。”温壶酒有些自嘲般地轻笑了几声。
“我想,温兄还不用这么着急,”赵玉真望着台下诸多剑客上台比武的场面,悠悠道,“他会取一柄好剑的,我能看到,他的气,极为旺盛,这是大吉之兆。”
“但愿如此吧。”温壶酒轻声应了一句,视线的余光瞄到了一座阁楼中坐着的一个姑娘,眼睛一眯,一口将手中剩下的一口剑酒倒入嘴中,随手将酒杯往桌上一放,“赵老弟,我先去叙叙旧。”
赵玉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名穿着比较特意的美女子正一人于酒桌边独坐,随即也是微微一笑,心领神会,轻轻紧了紧牵着李寒衣的手。
“你若是以后学了他,呵呵。”李寒衣也是见着了温壶酒的动向,心思细腻的她自然也是知晓他是去做什么,转头盯着赵玉真,看的赵玉真有些发怵。
“天下风流尽归他人,我不占一分一毫,你是知晓的。”赵玉真轻轻搂住李寒衣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这边贴近了一点。
“你最好说话算话。”李寒衣俏脸微红,低头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