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舟面无表情,淡淡道:“联盟南唐,是抵御北离的唯一计策。”
“呵呵,现在想起对付北离了?之前那几十年你干嘛了?”雷伟奇道。
陈邦舟笑着摇摇头,“我不及你,一步算七,因此,先皇才需要我们二人共同辅佐。”
“还知道说声好听的。”雷伟奇开始闷头喝茶。
陈邦舟问:“你就这么憎恶南唐吗?”
“当然!我不想你,我有良心,知道我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谁给的!”雷伟奇喝道。
陈邦舟自语:“我也恨他们。”
“当年的那些人,大多被南唐女帝处决了。残存者,现在应该已经掉脑袋了。”陈邦舟说完,开始喝茶。
雷伟奇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半晌,陈邦舟回答:“南唐女帝一脉也希望能和我们联合,一方面未雨绸缪抵御北离,另一方面铲除异己,稳固皇位。这代表了他们的诚意。”
“怪不得。”雷伟奇仿佛变得更苍老了,望着远方天际出神。
府邸之外。
江望笙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抽,恨不得把自己抽死,由衷道:“老人家,身体不错呀。”
“抽了几十年了。”
江望笙把玩着木质茶杯,“少说了吧。”
老头惊异地看着他。
“怎么着也抽了上百年了吧。”江望笙拍了拍老头的胸膛,“都积攒了这么多污秽......令人作呕的污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小子如此无礼。”老头冷哼。
江望笙喝口茶,道:“杀了那么多人,反倒说别人恶心?”
“你杀的人还少吗?”
江望笙愣了愣,点头:“说得倒也没错。”
江望笙望着豪华的宅子,问:“是他派你来的吗?”
“派?哼哼”
江望笙脸色一变,试问:“该不会他也是绝影的人吧?”
“无可奉告。”
二人沉默许久,陈邦舟和黄梦觉走了出来。
老头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江望笙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使劲拍了一下桌子,丢了一点碎钱,“走了!”
江望笙迎上陈邦舟和黄梦觉。
老头一手举着茶杯,一手举着烟斗,嘴角缓缓溢出鲜血,一头栽倒。
陈邦舟和黄梦觉如临大敌,盯着死去的老头。
江望笙从袖中拿出碎成两截的獠牙兽面具,丢在了老头身上。
宅子内。
雷伟奇在二人走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恋恋不舍地将曾经的官服以及勋章著书封在一只大箱子内。
他嘱咐下人:“让人把这个箱子送到天望城的青鹿书院,切记,要小心保管。”
“是,老爷。”
雷伟奇在自己的府邸内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了书房。
他望着满架经史子集和兵家圣书,抚摸着已经泛黄的军事地图,长舒一口气。
他从书桌的抽屉内拿出了一把黄金点缀的长剑,抽出后,轻轻抚摸着剑身。
剑锋划破了他的肌肤,露出鲜血。
“抱歉了,老朋友......这是我第一次对你服软,也只能是最后一次了。”
雷伟奇持剑靠肩,望着陈邦舟离去的方向,自刎,含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