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重徐徐道:“丞相大人,钱某有几句话要告知于您。”
“但言无妨。”
钱重道:“南唐朝政,想必丞相大人一清二楚,既然陛下有和西楚联盟之意,同样也有人不愿意和西楚联盟,甚至乐于看西楚灭亡。”
“因此,丞相大人的安危便至关重要。”
钱重顿了顿,起身,对马车行礼,“今日,钱某唐突,不知玉箫剑仙大驾光临,还请赎罪。既然有先生你陪同,那前路便可坦然无阻。”
江望笙对其拱了拱手。
陈邦舟低头行礼,“多谢钱大人。”
“请。”钱重袖袍一甩,将去往天倾城的方向让出来。
江望笙看向马车畔的周洋,道:“多谢。”
“无妨,预祝你我两国,联盟顺利,共克强敌。”
“同祝”江望笙简短回答。
一行人走后许久,周洋如梦初醒,感慨:“他娘的,居然是先天宗师,玉箫剑仙呐,居然比我还年轻,真厉害!”
江望笙漫不经心道:“这一路上,至少有几十个暗探传来动静,凡是藏匿兵刃者,都被左手剑处理掉了。”
“我知道。”
许久过后,江望笙开口:“女帝一脉的势力微弱至此吗?”
“不错,对于我大楚来说,联盟南唐是对抗北离的唯一通途,同样,和我们联盟,也是女帝扳回局面的唯一手段。”
陈邦舟道:“方才那位钱重是孔门一派,他们向来克己复礼,而他,倒是个机灵的人。”
“您是怕我遇到迂腐老儒生时起了冲突?”江望笙试问。
陈邦舟答道:“不,我的意思是,若是遇到迂腐的老儒生,直接以武力威慑,大不了一剑砍了他的脑袋。”
江望笙身子一顿,险些来了个急刹。
随后,江望笙笑道:“看来女帝和另一脉已经势如水火了。”
陈邦舟开口:“女帝一脉,朝政有鸾台凤阁,文有书院一脉,武嘛,则只有她的梅花卫。”
“鹤鸣山呢?”
陈邦舟道:“鹤鸣山同女帝一脉关系十分微妙,涉及到了国运。”
“您的意思是,鹤鸣山只有在国家存亡之际才会出手参与朝政?”江望笙询问。
“是的。”
江望笙徐徐开口:“可如果真到了女帝一脉势微,鹤鸣山岂不是会背刺女帝,迎合新帝?”
“是的。”
江望笙一阵无语。
陈邦舟低声道:“当年,女帝上位,手段果决狠辣,南唐老皇帝积攒了十几年的手段未来得及亮出,就被女帝杀死。因此,鹤鸣山倒戈,替女帝看管南唐天下。”
江望笙惊呼:“潜龙城?”
“前朝老臣全体请求,立潜龙城为副都,为此,十几个老人被诛九族。”陈邦舟道。
陈邦舟继续道:“女帝上位后,刻意焚书坑儒,所有对她不利的东西尽数被毁,这些事情,典籍未曾记录在册,只有我们这些老人凭借久远的记忆知晓。”
陈邦舟又补充一句:“天机阁的也被毁了。”
江望笙讪讪一笑,“女帝怎么这么厉害啊。”
陈邦舟道:“女帝的家族你知道吗?”
“雪?”江望笙说着,下意识看了一眼最末尾的马车。
陈邦舟道:“雪族基本被灭,动手的人正是女帝自己。”
江望笙砸了咂舌。
陈邦舟解释:“雪族早就有篡位的想法,女帝当初作为一个宫女进宫,是为了夺取后宫大权,方便他们篡位。”
“未曾想,女帝机敏如斯,凭借背后的家族,迅速夺得后宫大权。野心勃勃的她,最终将目标放在了皇位上。”
陈邦舟顿了顿,道:“女帝将雪族的几位掌权人设计除掉,拿到了雪族的核心力量,不断积累,最终上位。”
江望笙喃喃:“好强悍的手段。那为什么现在......”
“她再怎么厉害,终究是一个人,一代人,怎能抵得上南唐正统上百年的积累?”陈邦舟回答。
众人还未抵达天倾城,大批军士赶来,手持利刃,对着使团车队。
远处,弓手搭剑拉弦,对着陈邦舟的马车。
几十个七品以上的高手来到了军士前方,两位九品相继赶来。
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杀!”一位九品武者厉喝,抬起手中大剑,冲向陈邦舟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