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借宿叨扰,应当拜见阿母!”徐庶紧随道。
鲍出迟疑片刻,答道:“待我去问过阿母先。”
刘协点头,看着鲍出进屋,很快又出来了。
“阿母请诸位进去。”
刘协四人跟着进屋,见到屋中一位脸上写满岁月沧桑的老妇人。
“刘协拜见阿母!”刘协上前躬身行了大礼。
徐庶和张雄黄忠同样躬身行礼。
“呵呵,我妇道人家,不知礼数,如有怠慢,还请诸位贵客不要见怪。三儿,快去让你阿兄把母鸡杀了待客。”老妇人对鲍出吩咐道。
“喏。”鲍出应声欲出。
刘协急忙拦住:“不要,母鸡不能杀,留着下蛋,阿母,给我们一碗豆羹吃就好了。”
“不行,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是贵客,杀一只母鸡不要紧。”老妇人坚持道。
“阿母若是执意杀鸡,那我们现在就走。”
刘协同样坚持,母鸡可以下蛋生小鸡,一只母鸡不仅仅是一只鸡,他不想因为自己借宿而让对方损失太大。
“你是要作沐德信吗?呵呵,那就不杀,三儿,快去煮些米饭给贵客食用。”
“沐德信?”刘协有些疑惑。
徐庶却笑了,说道:“我知道沐德信,是冀州人,据说他曾去姐姐家,其姐杀鸡招待而他不留。”
刘协对这件事有印象,只是不记得其中的名字。
吃过饭后,众人坐在院中闲聊,张雄与鲍出相谈甚欢。
他们谈起游侠之事,哈哈大笑。
从知道鲍出身份的那一刻起,刘协心中已有了招揽之心,但是这个人极孝,只怕不愿离母而去。
能够独身一人斩杀数十个食人贼,他的武力不用质疑,这就是个不出世的勇将,只要有机会显露,恐怕也会是一位名将。
“如今天下动乱,群贼四起,百姓难安,朕空有平乱安民之心,却无诛凶除恶之力!伯威啊,朕这个‘天侠’不好当啊!”
刘协故意叹气道。
“陛下何必忧虑,如今有我与元直,还有黄将军,对了,文才,”张雄转对鲍出道,“你与我们一起辅佐陛下,诛除天下的恶霸,救助天下的弱民,如何?陛下说了,他要当一个‘天侠’,即天子为侠之意,若天子为侠,则天下再无恶人!”
徐庶看出了刘协之意,紧接道:“不错,足下武力不凡,正可辅佐天子,平定天下之乱,如此阿母也可归乡安居,而不用流离他乡为客了。”
鲍出是京兆新丰人,老母亲被食人贼捉去被他救回后,便与兄弟五人一起,带着母亲避居南阳。
徐庶正是看出鲍文才的孝心,才故意提起他母亲。
黄忠跟着劝道:“正是,以你之力,将来必可屡立功勋,拜将封侯,光宗耀祖!”
鲍出说道:“我是田野粗人,不求建功封侯,只求在家侍养母亲,如此而已!”
刘协甚是失望,已料到鲍出会拒绝,但他不好再劝,总不能劝对方弃母而去吧!
“三儿,”正在这时,老妇人从屋内出来,对鲍出说道,“贼子食人,是因无粮,而无粮是因世乱。你身上有武力,如能尽力辅佐,早日平定天下之乱,那阿母也能早日归乡。男儿当有志,阿母有你兄弟照顾,你不必挂心,随他们去吧!”
“阿母,儿岂能弃你而去!”鲍出急忙跪下道。
“你并非弃我,你是为阿母去扫平道路,好让阿母归乡!随他们去吧,阿母不会有事。”
“喏。”鲍出涕泣应声。
刘协赶紧起身,对老妇人行了大礼:“多谢阿母!”
老妇人只是笑了笑,微微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回屋。
当夜,鲍出三兄弟搬去与母亲同睡一屋,把房间让给刘协等人。
翌日清晨,鲍出拜别母亲与四位兄弟,跟着刘协上路,往长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