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依旧迷人,就如同叽石街上的众多摊贩一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少稚童笑起欢声,概因晚霞染起之时,他们也该回家了。
尽管有些只是四五岁的年纪,但在这般世道下,他们上不起私塾,又没有其余事情可做,独自一人在家又会另人担心,便只好跟着父母一起出来摆着摊位。
其中一些年纪稍大点儿的,可以帮忙抬下柜台,小点儿的,就只好抱个青布伞跟在父母后面,漏着半大屁股,一摇一晃的走路。
叽石街最东面,震岳武馆正门旁,灰白色的院墙下。
“瞎子叔,这糖墩可真甜,这是谁做的啊?”
“这啊,是個叫陈夕的人做的,你叫他大哥哥便可。”
“哦,他是你的小儿吗?”
“..................”瞎子,道:“算是吧。”
“吱呀”武馆大门这时被打开,陈夕从中走出:“青叔,你这是连姓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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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站起身,将屁股下的小凳子挪出来,递给一位小女孩。
小女孩六七岁的年龄,戴个小虎头帽,她叫方二妞,是牛菜花的女儿。
瞎子则是一手摸着她的小虎头帽,一手指着不远处,卖茶饮子的摊位,柔声道:“二妞快回去吧,马上就该回家了。”
说完,瞎子又掏出一串糖墩递给她。
可方二妞却是没敢接,她小脸踌躇着,一副被为难住的可怜模儿样。
于是瞎子便说道:“昨天你母亲还给我们家送饭来着,过一会儿后,我还要将饭盆给你们家送回去,再说了,你陈夕哥哥有好多糖墩呢,没事的。”
见瞎子这般说后,方二妞这才接过糖墩,用小手紧紧攥着,生怕拿掉了,然后她转身看向陈夕道:“谢谢陈夕大哥哥。”
她满是菜色的脸蛋上挂着灿烂笑容,清澈的眼眸中透出无瑕的纯真。
陈夕见了,还之暖暖的微笑。
一段小插曲过后,陈夕的心情十分不错,又趁着暮色还未彻底降临,走回了西石巷中。
两人一路无言,瞎子没问及陈夕在武馆学的如何,陈夕也没讲。
没过多久,两人回到小院中,觉得眼前一亮。
小院的长宽只有三十尺左右,中间铺着一条碎石小路。
两人今早儿出门时,路的两旁尚且只是一片荒地,现在,则是被靉华种满了翠绿的四叶草
墙角那里,本有一丛发蔫儿的野蔷薇,便也被靉华支起木架,让其沿着院墙攀爬,显然是被当成了爬墙虎栽培。
他们只是半天未归,便觉得狭窄的院落里多了一股怡然之气,犹如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全部隔绝在了院落之外。
眼瞅着吃饭时间未到,陈夕与瞎子坐在正房门口的屋檐下,一人坐着一个小马扎。
他们等待.................靉华将饭做好。
两人也没想着去帮忙,一位是个瞎子,不合适。
另一位,靉华不让。
于是,话题也就开始续上。
“青叔,能否测出我的根骨如何?今天也算得上是我的第一堂课,听,我大概是听明白了,但贸然接触到一门新的学科,心中有些云里雾里的。”陈夕坦言道。
他今天虽然没有亲自打上一遍震岳拳,但以感官上来讲,那些弟子们挥舞的一招一式,其实与现代社会中的武术相差不多。
可是,它偏偏就是能抖.........哒哒哒哒哒的抖。
更是由内而外的抖,还不能用玩具来代替。
这就,很神奇。
“嘶溜~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瞎子舔着糖墩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时。
陈夕已经明白了。
‘照这般看来,那么自己的根骨,也就是说武道上的天资,应当是极差的。’
陈夕没有质疑瞎子,他没想过自己会是个天才,毕竟小说中拥有金手指的主角,好像天资没有高的。